不信我,还能不信这把剑吗。”
他逗趣一般的语气,伴着清泠空灵的一声脆响,像屋外的雨一样洗涤走了难掩窘迫的空气。
那剑玄铁而铸,刃薄而利,叫人恍凌清秋,当真是“剑芒吞吐,如有灵气”。
李桓心中知他此去有不能言说的难事,在江湖,亦或是一战。林鹤书既没有过问自己的顾虑,他便也默契地不去问那人,只出人意料的反驳:
“我不信剑,我只信你。”
林鹤书双目眄,用笑意作了回应。
他再次抚过剑,随后敲击出了有节奏和韵调的音律,以指为弦,弹剑作歌。长剑在那只纤长有力的手下,鸣出宛转又哀愁的玉音。他始终望着李桓,双眼轻眯,眼底的深沉如波澜般时隐时现。
……
油灯燃尽的那刻,余音绕梁,墙面上两人缠绵到一起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日,天光瞳矇。
屋内的床上,李桓被林鹤书罩在底下热诚地亲吻着。他们都无寸缕,薄被在翻覆扭动中落到腰间,出藏剑刻印着光彩陆离花纹的上。
天策的息像狼崽的嘤咛,他搂着藏剑的脖子,用温热的掌心轻轻磨蹭下颌那片白的肌肤。
啧啧的水声和相接声响了久久,上面的人才慢慢起,他往一侧撩了下碎发,便拧去取自己的衣物。
“要走了?什么时辰了…”
李桓微微睁眼,嗓音有些沙哑。
林鹤书一边翻下床,一边回答他:
“还不到辰时,我一会就走了,你再睡会吧。”
天策只低声应了下,视线却在他上一刻也不离。
藏剑穿好衣服,又俯回床,帮人捻好了被子。
“先呆在这里,我很快就来找你。”
他轻轻说,声音是那么的温。
林鹤书走后,李桓把脸半埋在被褥里,感受那人残留的余温和气味。
平日通常都早早起来晨练,然而此刻,他却只想深深地陷进一场不散的美梦里。在那里他可以毅然决然的辞去军职,不用再顾旁人非议,鹤书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他大抵是病入膏肓了,顽疾是因为那个人,良药也是那个人。
天策还是呆不住,也学着藏剑坐在小茶馆里。这几日天气更燥了,一场雨也没冲刷走闷热的空气,反倒是留下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来往歇脚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无一不抹着汗,要一壶凉茶,再上伴江村特有的醉蟹,一边再欣赏着青山绿水,实乃有滋有味。
人声鼎沸中,李桓静静地坐在藏剑常呆的一角。他未着甲,换了一常服,整个人周少了些江湖打杀撕搏的凌厉,添的是沉静和轩昂的风采。没了那抹张扬的红,他隐于众人间,一个人出神了许久。
“呦!这不是李大侠吗!”
有一伙人从后方散开离桌,路过天策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间,认出了他。
李桓推开木凳,起对着那几个颇为脸熟的质朴面孔礼貌抱拳。
其中一个黝黑健壮的男人豪爽的摆手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神在他四周寻了寻,
“欸?怎么不见那位?就是老在你侧的黄衣大侠。”
男人甚至伸出双臂上下比划着高,天策顿了一会,垂眸淡然笑之,
“噢,他有些事,只是离开几日…李某先在此多谢各位对我们二人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