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冥抄起手边的漱口杯就往他上扔,玻璃杯抛物线略有歪斜,砸在瓷砖墙上发出一声爆裂的脆响,掉在地上支离破碎。
事实上素还真并非十月生人,也对金风玉毫无情节——他出生于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季,江南柳色鸟语花香,算命的说他注定会成为一个翩翩公子并拥有远大前程。这个真实的出生年月被扼杀在十八岁填写入党申请的时候,谈无轻飘飘地提议改在国庆节某天,以后真要进领导班子还能拉好感,素还真觉得此话有理,顺手填了个吉祥日期上去。
如今这个虚假的日子荒谬地变得重要起来:回北京后的十几年,在无衣师尹与屈世途的共同辅佐下,依靠锐的政治嗅觉加之贪污腐败的手段成功踏上通往政坛的康庄大。素还真凭借着强大的人脉和刚的手腕盘踞烟草局最高职务,如今有望进军宣传要职——言蜚语一出,各路人纷纷送来贺信,遥祝素局长步步高升万事顺意等等。素还真滴水不漏地都回了,既未有讨好或疏远之意,又事事顾及周全,这般圆时常令其他同行又爱又恨。
素还真确实打算迁升宣传:他时年四十五岁,已经坐在局里最高的交椅,剩下的政治生涯一眼可以望到——于是私下联系无衣师尹,贿赂了一个存在感不高副长,要求的万无一失,将他通进去。两天前无衣师尹告诉他事情尘埃落定,权可放心,唯一需要的准备是在入当天背诵《共产党宣言》节选。素还真不是行事高调之人,听闻此事板上钉钉,心下忍不住兜着几分得意,,既然现下有如此喜事,不若我东,我们这些好友知交寻个时间聚聚——我看就两天后的生日罢,你也一起过来。无衣师尹答应了。
素还真又给谈无致电,那隔了很久才接,夹杂着热闹的迪斯科音乐,谈无没好气地:好师兄,你今年给我打得电话比过去十年还多。
素还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笑着问:你还在北京罢?
在。怎么了?
两天后我东办生日宴,你来个脸罢。
你生日不是在……喔。谈无恍然大悟,:帮完你这次,以后至少三年别联系我。
那敢情好。素还真还是笑。谈无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厢心情十分舒畅,开着路虎回了家。叶小钗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餐桌上摆着一碟葱烧大排、一碟红烧茄子,看样子都出自叶小钗之手。见素还真回来,他赶忙要将放凉的饭菜送进微波炉回温,被素还真一把搂进怀中,低香了好几口,亲得面红耳赤,甜蜜地推搡他、抱怨他:今天怎么了?
叶小钗文化程度不高,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再加之他也想留一个稍显正派的形象在他心中。素还真摸着叶小钗柔顺的白色长发,又凑过去吻了一下,才:“过两天是我生日,叫了几个多年朋友小聚,也介绍给你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