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耐心地等候着他的回答。
那样的笑容早就消失了、消失在太宰治默认自己暗杀森鸥外的传闻间,消失在首领与干的地位差距里,消失在太宰治刻意日复一日营造出的、疏远的内心隔阂中。
“……我知了,别动他。”太宰治低声说,双手握紧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
“怎么,看到我兴奋地说不出话了吗?”
那人的步伐、那人的呼频率、那人的行动模式,太宰治甚至不需要去看都明白对方的份。
“我知,”中原中也打断了他,“那又如何――那又如何?若是他在别的地方损害了港口黑手党的利益,我自会找他算账。但是在对你的方面上,我们的想法是一致
“满意吗?”太宰治讽刺地问。
“不,这是劝诫。您要知,只要您听话――这个世界也好、还是您那位挚友也好,都会好好的。”
“真是无聊啊。”
“……这是威胁?”太宰治干巴巴地问着自己也心知无用的废话。
“你知自己在什么吗?”太宰治的嗓子有些干哑。他仍然死死盯着中原中也,眼睛眨也不眨。
可此时此刻、它却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冰冷的空气亲吻着他常年不见天日的肌理,激起了一鸡旮瘩。青年的瘦削躯上布满了旧时的伤疤。那些痕迹本一直遮盖于缠绕在上的绷带之下,此刻却暴在敌人的眼前。太宰治赤着脚踩在那堆衣服上,浑光地直立在费奥多尔面前,克制着想去遮掩的望,任由他一寸寸地打量过自己上的隐私位。
而那些时候,中原中也的脸上便会不自觉扬起这样狂气的笑。
明明他的首领和搭档此时正在费奥多尔的威胁下赤着只站在囚室内,既不面,又无尊严。可是他中原中也却对此视若无睹。
太宰治嗤笑一声。“左右不过是内吧。”
“您说得很对,”费奥多尔拍了拍手,他没有回,“那么也是时候让您看一看我亲爱的盟友了。”
“您想要保护这个世界不是吗?可是只要我愿意去说几句话,将那个绝对不可告知于第三人的真相公之于众,您所珍爱的、这个虚假而充满罪孽的世界就彻底结束了。”
“我是指你和魔人合作这件事。你本不明白他到底――”
可费奥多尔的脸上依旧稳定地挂着弧度不变的、让太宰治心生厌恶的无感情的笑容。
最后两个字从中原中也的牙中被生生挤出来,像是石块一样砸在太宰治的脸上,终于按捺不住地带上了些暗藏的恶意。
自行了断吧。
最后一声靴子的鞋跟磕在地面上的脆响落在了费奥多尔边,随后停住了。
中原中也说。
“那么,您知您现在应该什么的。”费奥多尔善意地提醒。
中原中也面上的神采是太宰治多年未见的、如同在他篡位之前,他们仍是搭档时那般得意的模样。在双黑的时代,那些胆敢侵犯港口黑手党尊严的小组织是最熟悉中原中也的这种姿态的。中原中也作为最强的力在前方用极致的暴力将地狱拉到人间,而太宰治就慢慢悠悠地尾随其后,亲眼欣赏着自己计谋下的腥风血雨。
太宰治的眼了,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
太宰治垂着沉默了一会儿。
“哟,太宰。”
“你指什么?”中原中也挑挑眉,指尖点了下帽檐将之抬起一些,好能更轻易地去欣赏太宰治脸上的每一分表情。他向前走了一步,与太宰治更近了。
“是说……背叛你这件事,还是说阻止你楼这件事?嗯?首领?”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那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影。
每一次,在太宰治晃着等着一切结束的时候,便会托着下巴抬去欣赏中原中也在重力纵下肆意妄为的样子。
铁丝门再次被拨开。靴踏在地面的嗒嗒声。
太宰治的手伸向自己上仅剩的那件底时发着抖,但是他还是慢慢地、一点点地把它褪到了膝弯,踢到了地板上。
“怎么会,这还只是开始呢。”费奥多尔轻柔地说,“现在只是在帮助您明白自己现在的份罢了……您不好奇我是怎么这么轻易地暗算了您的吗?”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