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那个目光像是什么穿透的线,带着几分了然,似乎只是目光的交接就能让他悉太宰治的思维,叫那颗复杂纷乱的心脏变得透明。
“您听话的话,我就什么也不会。”
魔人说。这是他第二次强调太宰治的顺从。
“听话?我听话对你有什么用?”
太宰治低凝视着那针,暗红色的血从他的血里被榨进那个细小的容中。
“何必考虑那么多呢?您只要学会适应自己现在的份就够了。”
他已经不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而是这两人的囚犯――玩物。太宰治知他是在说这个。
接下来的全检中,太宰治到了不可思议的合。抽血、X光、透――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常规检查,除却被检查的人全是赤着的以外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随后,费奥多尔要求太宰治站直,他们开始检查他上的每一疤,不厌其烦地要求他说出这些伤痕的来历。
“您口上的这一可真是凶险,是谁的?”费奥多尔的手指抚摸着那最显眼的伤口,指甲在愈合的肌理上抠出一月牙。
这个问题中原中也同样清楚,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太宰治的背后摸着他肩胛骨上的另一疤。
太宰治的声音像是铁、又像是石。
“以前的首领。”
“他当时是怎么伤害的您?”
“用镰刀划过去的。”
“形容一下当时您的感受吧。”
“很痛,差点被顺着肩膀劈成两半。”
“这条呢?是谁的?”这次开口问话的是中原中也。
“是魏尔。他一开始想斩下我的,被我躲了过去,但是却顺劈到了背上。”
中原中也没说话。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到了太宰治脸上,将他的打得歪了过去。
“没有问到的话,您不需要回答,明白吗?”费奥多尔柔声说,“服从、对于一个囚犯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服从,这个理您也是明白的吧?”
脸侧火辣辣地疼着,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中原中也依旧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也未曾出手阻止。
太宰治慢慢将脸转回先前的位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他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应:
“……是。”
这样的问话持续了几个小时,几乎每一伤痕的来历和当时的痛楚都被回忆了一遍、甚至几遍。如果是常人恐怕在这样冗杂烦躁的质询里搞混了一些伤痕的来历,叫人可以拿出惩戒和反复拷问的理由,可对于太宰治来说,这样的手段早就司空见惯,也是形讯班以前常用的技巧。即使这些年他已经不再亲自出手拷问,但对此亦不算陌生。
太宰治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在试图叫他心俱疲,也是为了撬开他隙的一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