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他不是…什么菩萨…”
他醉醺醺的模样,和这番不着调的话引得一同吃酒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
李翊言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喝止后,又故作神秘的低声讲:
“我知他的…他的…秘密!”
市井之人大多对这些小消息极感兴趣,一听到这话,那些人又好奇的拥了过来,但见天策只捂嘴打着酒嗝,他们便赶忙三两声的促了起来。
“他…他是个断袖…还热衷于…于此…”
“怎么,你被叶少爷欺骗感情了?”
有人冷不丁的出言捧哏,又弄得周围一阵嬉笑声。
“胡说!我是…是撞到他和他情人了…”
接下来李翊言把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不免还主观的添油加醋,直把众人都听的一一的。
那些个听众,本以为他就是个醉汉,醉到胡乱编故事,却见他讲的绘声绘色,又能说准藏剑的外貌,便不由得暗暗信了几分,渐渐的围聚在他边的酒客,比那说书的都多了。
这些似真似假的话传了又传,但是没人敢在叶闻声旁边讲,所以几日后,他才从朋友口中得知,自己竟多了个专抢良家小伙的形象。
“…”
藏剑黑着个脸,挥手示意打探到消息的家仆退下,把天策的名字放在牙关里咬了又咬。
“又是你,李翊言…”
他甚至不屑于亲自动手,只每天给李翊言挂悬赏,叫一众人给那不知好歹的人几顿教训。
可他后来发现逗天策比光打他好玩的多,于是他人前脚刚从包子铺出来,后脚就估摸着时间派人抢走了那个人的肉包子。又在李翊言守在布告栏前的几日,始终让暗的人盯梢送信,只为等他松懈的一刻。待到亲自前去时,藏剑如愿从那人脸上看到了错愕和慌乱,他其实当时就解了气,除过得意于顺带抢了天策的几口好酒,心下还生出了愉悦和兴奋。
后来他给这人挂悬赏,最大的缘由已经变了,不天策跑到哪,用这样的办法就能捕获他的行踪。
而他最开始,在被耍了之后,也只是简单打听了一下天策的姓名。
…
“想到了没,到底有没有说过我坏话?”
李翊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突然潜意识里感觉藏剑打他已有了正当理由。
“我只是把我听到的说出来了…不小心…”
天策的语气难免变弱了,但其实还是没有认错,叶闻声这下加了极大的手劲,要给人上刑问一样,紧攥着对方的胳膊扭他手腕。
李翊言吃痛,哼了几声,忙把自己听到的寥寥几个词和拼凑的故事吐了出来。
“你…可真能凭空造。”
藏剑听后怔愣了片刻,心里面是又气又想笑,但还是无奈的给人重复了一遍曾讲给七秀的说辞。
“听好了,我那日说的是…”
…
“叶闻声,你的橙武还没好?今个没见带上,我还想着躺赢一把呢。”
“原先我是委托了几十个人寻些珍稀矿石,铁匠也找的都是魁梧的壮年男子,但是日日熔铸都不得要领。”
“后来索就没等出炉,剑胚要是不行便都扔了。后来经人介绍,逢高人指点,说是需用玄晶淬炼增辉,这般的冶铸才行,原先的都是无用功。”
“玄晶花了些功夫拿到手了,剑胚也终有神兵之色,又送回庄里,在铸剑炉里锤炼承了好久。”
“本来算着今日打竞技刚好能用上,但家仆和脚夫在途中染了病,所以得过些日才能送到。”
“那先说好了,届时让我瞧瞧啊。”
…
李翊言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料到他自己想的和对方说的原来八竿子都打不着,可他误会这么久了,跟藏剑的关系又闹的这么僵,如今哪是能坦然赔罪的,只梗着脖子默不作声。
而藏剑偏偏要他的认输或者歉。
“错了没?”
“谁叫你只让我听到那几个词!”
这也不怪他啊,藏剑给他的印象那么差,两人之前素不相识,他还能上赶着给人说好话不成。
“那你听到了不会乖乖收声?还要把会错意的话都说出来?”
“我又怎知我醉酒会说出来!”
叶闻声眯起了眼,神色变得晦暗莫测,那些在外人面前的温雅谦逊都随着缓缓加重的手劲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