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那个深夜丢下月泉淮,便买了匹快ma,一路北上直达天关城,衍天门下弟子甚少外出,天关城客栈里有我这生面孔来倒让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好奇。
这也难怪,我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居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这里。
也有胆子大的直接问我的来历,我笑嘻嘻告诉他们按辈分的话,萧卿云得喊我一声师叔。我这话刚说出口,围在我shen边的小弟子便一哄而散,说我这江湖术士哪来的脸让紫微君喊我师叔?
不过他们目睹萧卿云接见我,对我拱手作揖并唤我师叔时,那几个小孩的反应确实ting好笑。
萧卿云是我师弟最小的徒弟,天赋是最好的。有这样的奇才,在衍天宗与他们观星论dao,眨眼间就过了二十多年。
一日夜晚,我同诸多衍天弟子在紫微垣观星,忽然聊到卜卦与化解上。有新入门的小弟子仰着脸问我,如卜出问卦者并不期待的结果时,我会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得看人,有的人可以让你毫无顾忌地直说,有的人则需要稍微“委婉一些”。小弟子又问,那该如何分别这些人呢?
我眨眨眼,笑dao:当然是看他们有没有钱啦!
我那严肃的小师侄显然并不同意我这说法,他跟我那师弟一样,在这种事上可谓是一板一眼。
没办法,我也不想改变天机,但人总是要恰饭的嘛,而且我所给予的化解之法,也不过是化解一时的问题。
天命注定,就算化解得了一劫,也无法改写既定的结局。
衍天宗这地方很好,好就好在除了肉夹馍以外,剩下的东西勉强称得上是“能吃”。观天象,占命运让虽令我欢喜自在,可我还是愈发想念一些“好吃的俗物”。
于是我向萧卿云告别,准备重新入世。临走时,萧卿云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我让他但说无妨,他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dao:“师叔这次再入世,床笫之间的事还是谨慎为好。”
本来我的全bu注意力都在小弟子sai给我的肉夹馍上,听萧卿云这么一说,我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连咳嗽后,我本想辩解在无极镇那次不是他想的那样,后来一想他和我师弟那如出一辙的xing子,便用嗯嗯好我知dao了敷衍过去。
从衍天宗出来转到龙门再到ma嵬驿这一段路还算顺畅,到达ma嵬驿时,那里的叛军已经被歼灭,只有断bi残垣无声地记录着李唐王室的灾劫。
我在扶风郡落脚休息时,我像从前那样支了个算命摊子,可这生意不但比从前一路北上凑盘缠时还清冷,更甚至有想来掀我摊子的混混。
真是世风日下,难dao经历过战乱后,他们不更应该喜欢询问天命么?我现在只想卜一卦看看,到底长安和成都两chu1,哪个地方的酒楼馆子更好吃一点。
这卦好像都不用看,只是一路向西行,山峦叠嶂,到达蜀都时已经过去小半个月。
广都镇的酒楼确实名不虚传,反正我这次入世也没什么要紧事,干脆在蜀都住了下来。我向客栈的伙计询问,广都镇附近可有供租借的院子,不用太大,够一人居住即可。
那小伙计斜着眼看我,问银子够么?
我从腰间摸出二十年前的那个小荷包,里面除了当初买ma北上,剩余的大概三十多两黄金,我琢磨着院子可以小点,景致和位置一定要好。
哪知dao那小伙计扫了一眼我的荷包,好声没好气dao:“出了广都镇向南走,锦枫村的张大娘家里有一间房出租。”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锦枫村是哪儿,怀疑这小二是不是搞错了,三十两黄金放在扬州广陵邑已经能买个不错的小院附赠一位guan家。
小二鄙夷dao,三十两黄金买小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价格了,如今战乱尚未平息,武林中又多生动dang局势,蜀都远离战火,自然是要贵上不少。
我便又问他,那如今广都镇想要买个像模像样的小院得多钱?小二冲我比了个手势。
“四百两?”
“四千两!”
我两眼一黑,呆在衍天二十多年,竟不知物价居然已经飞涨成这个样子。我问小二客栈里的客房呢?小二说我这点钱最多够住三天。
行吧,三天就三天,有我这卜卦问dao,化解灾劫的本事,三天凑个四千两应该不在话下。
tou两天我的卜卦摊子连停脚的人都没,那小伙计也算是跟我熟了不少,见我第三天还不死心准备上广都镇门口支摊算命,他劝我别去了,现在这个世dao,求仙问佛不如自求多福,我点点tou,觉得这小子有慧gen,改日他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写封举荐信让他上我师侄那学习去。
心里虽然门清今天也不会有生意,但是除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