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一脸你还不信，便亲自领我过去。那茶楼不大，里面却是人攒动，一个个聚会神盯着说书先生。

        掌柜笑得眼睛的眯成一条，说：“那是自然，您老神通广大，供着吃喝是应该的。不过，还有一事想麻烦……”

        我故作惊讶：“还有这等美事让我赶上？”

        “话说上月初！在那嵩山北少林，有一场惊为天人的大战！”

        我说得眉飞色舞，桌前的看客也越来越多。正派人士多喜欢听一些反派吃亏被揍的剧情，我一边绞尽脑汁，把渡法大师得如何如何厉害，又竭尽所能描述月泉淮是如何被一竹棍敲得满包。

        掌柜点点，从袖子里摸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我不明白这是何意。

        客栈里人不少，纷纷被我引了注意力，我见状便继续往下说。

        只见一众听客的情绪也被我调动起来，我一拍惊堂木，故意放慢语速：“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我抬手打住掌柜的嘘，直奔最关键的事，三言两语跟掌柜商定四六分成，食宿则由店内一手包办，而我又多加了一条，我自己愿拿出一成分给小伙计，也算是他对我指点财路的酬劳。

        一下午光是添油加醋讲点月泉淮居然能这么赚钱？我咂不已，果然算命占卜是个很没前途的职业，也幸亏师父他老人家去得早，不然见我把推演重现事件的能力运用到说书上，恐怕要气得从坟里出来敲我的。

        我听了两句，一脸疑惑问小伙计，这不就是把前阵子万花发生的事照搬过来么？小伙计给我拉出茶楼，说现在的听客就好当下武林的这一口，若我有本事，日进斗金不成问题。

        掌柜笑眯眯：今日您老第一次说书，这些是您今天的分成，伙计那边的我已经给过，剩下的这些是您老该得的。

        我闭上眼，心里推演了一下月泉淮的近日，他前几日应该在雷域大泽刚被拓跋思南揍到旧伤，我猜他这会儿应该没法到乱窜，且黑山林海离成都可有段距离，他应该也没空绕到这里来讨正义的武林人士的围殴。

        周围看客虽心有不满，奈何天色已晚，客栈掌柜出来打圆场，陪着笑说今天就到这，明天想听可以赶早。

        小伙计说不信我可以试试，他愿意在茶楼给我开一小角落，让我今天试上一试。我想了想，觉得反正算命摊子也没人光顾，现在赚钱要紧，便答应下来。

        “大战的两位主角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陌生，一位是少林的不老神僧渡法，一位是月泉宗的上任宗主月泉淮。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不老僧渡法可谓是……”

        我将信将疑，说书真这么赚钱？

        “留在这说书是吧。”

        一把折扇，一块醒木，还有一盏泡得本尝不出味的茶。

        小伙计则是摊摊手，意思是路子已经给我指好了，走不走全凭我个人。

        我明知掌柜意思，但面上还得装装傻：“尚无，但我客房今日期限已到，需收拾行李先寻个新住。”

本事，我也没别的能谋得财路的方式。小伙计凑过神神秘秘问我知现在什么最赚钱么？我摇摇，他指向客栈对面的茶楼，那里人声鼎沸，叫好声响成一片。

        我有点心虚，想起来无极镇的那个晚上，总觉得睡了他，拿了他的钱，如今又要拿他的事说书赚钱，总有些不仁义。

        我一脸不信，说书能比我卜卦问天命还赚钱？

        听众依依不舍散去，我嗓子都要说到冒烟，顺手拿起早就凉透的茶准备嗓子，还不等我端起杯子，那掌柜忽然夺过来，谄媚怎么能让贵客喝这个，转吩咐小伙计去给我沏一壶上好的蒙石花，又攥着手，试探着开口：“不知您老可有茶楼合作？”

        “您老可真是料事如神，说书的彩程度堪比眼前再现。”

        于是我心一横，右上握住惊堂木，重重一拍，气运丹田，声音嘹亮。

        即将说到高时，站在客人后面的小二冲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了然于心。

        “都说万花子弟医者仁心，开谷救人可谓是感天动地……”

        我点点，小伙计一拍大，给我建议就说渡法大师和月泉淮在少林的大战。

        “只见那金色神鸟瞬间冲上云霄，一尊巨大的弥罗佛地而起，嵩山的一场大战开始了！”

        广都镇

        掌柜连忙按住我：“哎哟！锦枫村那地方又远又破的，您老若不嫌弃，小店愿包您食宿，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坐在桌前，小伙计问我想好说什么了没，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大家都爱听的，小伙计溜圆的眼睛一转，问我去过少林没知不知渡法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