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药了啊。
那是上个和平周期,联盟和帝国相安无事到居然生出了能够携手并进的幻觉,把一群少年士官生们选到帝国善见城集中培训。欢迎仪式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刚登基的天人之王善法天似乎比淋着雨受训的两国士官生们更紧张,回在广场上的讲话都带着颤音。弗栗多在心底里暗自嘲讽这种落后的封建帝制国家,什么王,什么贵族,一旧世界裹尸布又臭又长的味。
直到忉利天作为学员代表走上讲台。
在一片、沁凉、朦胧,黯淡无光的雨中,他真得像个神明。
弗栗多不再记得彼时忉利天的演讲,但是像清风穿过,像月光落在怀抱,那天善见城的雨淋了他的心。
他看着忉利天挂在睫上摇摇坠的泪珠,他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子那么手足无措了,“忉利天,我好想你。这50年,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论何时何地,我总能感觉到你,你无时不在,无不在,在我的肤,在我的呼,在我的心。无论什么事情我想到你,我都能忍耐,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拉过他的手放在前,闭上眼近乎虔诚地吻上他旧日的向导,新世的神明,“是你,让我无所不能。”
忉利天睫上的那颗泪珠终于了下来,过桃花红的眼尾,没入浅金色的鬓发中去。
“弗栗多,弗栗多……”忉利天哽咽着,反扣住他的十指,贴着他颤抖,像刚学会发音,只识得天地万物和这一个名字之间的联系——他本该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文章闪烁,他本该说出刚刚那些的言辞!可他现在哽住了,合着眼泪吐息着那一口气,反反复复、吞吞吐吐,那一口气仿佛创世大爆炸,绚烂的创造,炽热的新生,“弗栗多……我,我……”
“我知。”弗栗多拉过他手压在床上,“我都知。”
我知。
我知你不可能跟我走,我知你背负着什么,我知年轻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约定,对你有多重要。
我也知你的骄傲,你的矜持,你的梦想,荆棘的王冠扣在你的咙,无脚鸟啼不出的心血,你说不出口的那三个字——两个代词,一个动词,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但是,弗栗多吻去那些层出不穷的眼泪。神啊,就让我们在这浮生半日的罅隙中,偷得一星半点的欢愉,引证彼此的思念和深情——在漫长如时间的征途中,让它们明如恒星,指引那条少有人走的路。
VI.
“我经常梦见你,”他俯下在噙着泪花息的忉利天耳边说,“梦见你一次又一次地接纳我,像现在这样……”
弗栗多伸手探入在方才交媾中已经磨得微微红的后,忉利天呻着缩起腰 “…等一下……”他别过,颤抖着求饶,还没从方才怒涛般的爱中抽离,刚刚野蛮的侵入,在上撞满狂暴的余韵,“…弗栗多,等一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