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执意待在这里,你的肉会被我吞噬殆尽。”
正如世界树所言,这些表面温的洪似细细的刀片,一点一点刮取着空的肉,空低望见自己的手指在逐渐变得透明。
如果再不离开这里,他真的会死。
“离开这里吧,降临者,继续完成你的旅途。”
“他的灵魂就在这里!是不是?!”空的吼声在无垠的空间回:“把他还给我!!”
四周倏忽像有无数双眼睛望向他,每一双都充斥着疑惑:“何必呢?降临者,人偶不会愿意和你走的。”
“你已经痊愈了,他的灵魂于你而言毫无用……把他还给我。”
“我说过了,人偶不会愿意回到人世的。”空灵的声音冷冰冰地宣判。
“他的灵魂将由我保存,他将于真正的同胞共存。”
同胞…?空醒悟了什么,世界树在俯瞰世间的万千人与事时,偶然发现了这个命途多舛的人偶。
自神明手底诞生后产生情感,又被创造者遗留在某,只能独品味漫长的孤独岁月,遑论如何挣扎,都只能是无法跻于世界的怪胎。似曾相识的过往引起了树的注意。
就连构成人偶的材料都十分相近。世界树理所当然地将散兵视作了同类。
树默默观测着人偶,就像一粒小石子在湖水泛起涟漪,屹立了上万年的它难得感到好奇:人偶接下来会何去何从呢?
直到它看见少年朝着自己走来,他试图抹除自以弥补罪责,树也因此与人偶建立了联系。万年的磨损让树正逢大难,它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了堇发人偶。
苟延残地它在梦中对人偶许诺:“你的灵魂将得到真正的永恒,你将作为同类与我共存。”
而今空高声驳斥:“他会愿意和我走的!”
他的耳侧响起了类似冷笑的声响,很显然,世界树坚信散兵会选择驻留于此。
“执迷不悟的降临者……好,如果他愿意和你回到人世,我允诺归还他的魂灵。”高远的声音急转直下:“如若他拒绝,你必须离开。”
眼见机会来了,空立喊:“那就让我见见他的灵魂!”
“他已经在你面前了。”
“什么……?”空错愕地抬起,他本以为会见到散兵的虚影,可眼前只有一小簇灰色的火苗。
它是如此微弱,好像一阵轻风便足以熄灭它。空能明显感觉到,这团灰色火苗正默不作声地注视他,那目光熟悉得让他心中直泛酸涩。
不用再确认,这就是人偶的灵魂。
他离去的爱人在看着他,空颤抖地伸出双手,将火焰捧在掌心间。
“真的是你吗?”空激动地有些语无次:“我,我来找你了…我们一起回……”
“你不该来这里,空。”火苗发话了,它的声音依然动听,却略显冷淡。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
散兵居然拒绝了他,空急忙追问:“是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好?我知错了……以后我都不会惹你生气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