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我想去你老家。”“好啊,我带你去摸田螺,摘菱角,对了,那里离海很近。”
“好吧,”我觉得没意思,拍了拍手,把灰都抹在子上,吐了冰棍筷子。我爬到了大院的一高墙上,冲着下面喊,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他大声回应我。我又喊,敢不敢上来?他说,不行,我还不知你叫什么。“我叫柳子厚!”我扯着嗓子,“我叫柳子厚!你记住了没有?我叫柳子厚!”他一鼓作气爬上来,最后坐在我的边,神情得意的像我刚才一样吐了冰棍筷子。
“放屁吧你,我才不呢,你知认干亲是干什么嘛?”另一个人回嘴。“不知,你告诉我。”“认干亲都是给自己家小孩儿挡灾才这么干。”我感觉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和火柴,把烟点上,结果刚将烟雾进去,就被刘梦得狠狠怼了一下。他示意我看墙下,原来是班里的两个女同学推着自行车路过。日很大,她们两个停在墙下的阴凉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这墙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的,人不往上看绝对发现不了我们,但是上面真有什么动静下面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我们憋着气,听下面两人说话。等我将来有了小孩儿,我就让你当他的干妈。其中一个人说。
家里待了大半年,度过了夏天。柳家的三个孩子被悲伤、恐惧与愤怒笼罩,二姐用地上的字典砸他,而我惊慌失措但紧握拳地站立在原地。他不动,我也不动,在客厅的两形成了微妙的对称。
某天下午,天蓝的不是很纯粹,我伸手辅助去对比,正好和大姐房间那褪色的蓝色床帘是一种颜色。刘梦得鬼鬼祟祟地从书包里掏出本高中几何学,翻来,从里面拿出来两支芙蓉王。我瞪大眼睛,问,你哪弄来的。他摇摇,说一会儿再告诉你,一会儿再告诉你个事儿。
“那你现在好了吗?”阳光很刺眼,刘梦得了到胳膊肘的油,皱着眉,把眼睛眯成一条,继续问我,“你要是不能上学怎么办?”
“拉着窗帘就是不想让你看见。”刘梦得晃悠着,“每个人都有不能和别人说的事情,你什么都想知的话,她当然会躲着你。”我听后,想,我必须一遍遍问她你有没有嫌弃我,然后得到否定的答案,才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她边。我没有告诉刘梦得,因为我觉得,我们似乎还没有那么熟。但是没有关系,时间是一只温柔的大手,为我合了膛上的伤疤,也轻轻抹平了这个家表面上的矛盾。我和刘梦得从坐在高墙上吃雪糕的小鬼变成了偷偷躲在这里烟的游手好闲者,偶尔有大人蹬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我们就把香烟藏在后,等人走过去再拿出来,结果衣服被了一个,只能求班里心灵手巧的女同学帮忙补上,能瞒过去母亲一天是一天。
“能怎么办?”我反问。他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应该没什么事,我老家也有好多人不念书,不是插秧还是打鱼,也能养活自己,和北京不一样。”“你的老家?”我来了兴趣,想他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但他没有,话题依旧围绕着我,有些窒息。“我觉得你爸爸很想让你去上学,小时候我和我说好好念书可以去大城市,比如北京,他说我爸就到了,不过你已经在北京了,应该可以去更大的城市,去上海,上海怎么样?”
我吃完最后一口雪糕,把冰柜筷子叼在嘴里,问刘梦得,“你是我什么亲戚吗?”“当然不是,”他说,“正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叫干兄弟啊。”“哦,那你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吗?为什么要来我家?”“这个我就不知了。”
“来这干嘛?”他问。我说给他指了指装着天蓝色窗帘的窗,我告诉他,那是我大姐的房间,我想知大姐在干什么,可惜她一直拉着窗帘。
“过段日子你跟着你哥哥去上学。”父亲之留下这句话便拎着箱出差,甩手而去。二姐觉得没劲,出门去了。等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摸了摸刚刚被砸到的肩膀,眯起眼睛对我说,你好。
儿时记忆里北京的夏天总是闷热得让人不过气,他用零用钱给我买了油雪糕,问我,手术疼不疼?我摇,告诉他打了麻药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