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样子的颅拎回来。我从腰间掏出平时护用的致匕首,割下“眉间尺”一侧还完好无损的耳朵,送入嘴中轻轻咀嚼。我撇了一眼坐在高位的皇帝和母后,他们二人好像木偶一样,面色阴沉,我知他们同我一样,早就知今日变是必然之事,也是必胜之事。刚刚的那场演出,看似是仿古复仇,实则是一场挑衅。果然不出我所料,等待屋内贵族全逃跑之后,皇帝飞快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刺向母后的心脏。我并没有听到想象中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只有在此刻安静下来的殿中,牙齿反复碰撞的声音,十分吓人。皇帝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手中的佩刀刀尖划开了铺在地上的美丝绸。一个,两个,依旧是没有尖叫哀嚎,只有牙齿碰撞的声音,我不敢去看我的两个姐姐死相有多么的凄厉,只能在他面前故作镇定。
“柳柳。”他喊我的闺名,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用刀分食那颗。“柳柳。”他又喊我一声,这次我冲他扬起了一个天真的笑容,“父皇,你害怕吗?”我问,“吃了它,害怕什么就吃了什么,吃了它你就不怕了。”
“与我有嫡亲血脉之人,不可他国俘虏。”他声音嘶哑,将长刀举过,却在我与他对视时迟疑的一瞬,被我用匕首进了咙。我没有给他留下反击的时间,飞快的逃跑,我的侍女一把火烧了殿,边跑边喊,“南国皇帝宁死不屈自焚了!南国皇帝宁死不屈自焚了!”我要活下去,但这是我留给你们最后的面。与其说今日是变,不如说最后的宴请,北地的军阀早已将我们困在城中整整半年,城中百姓弹尽粮绝,皇帝似乎知今日一定有大事发生,命人将凤栖亭旁水池中饲养的观赏金鱼全捞起,片成鱼生,宴请所有贵族。
大火已经蔓延开来,我急于跑向皇中的水池,兴许可以在那里躲过火攻。漫天火光中,我看到一匹无主的白,没有鞍和辔,在大火中却没有被烧焦发,通依旧雪白,我尝试接近,跨而上,揪住它的鬃,没想到真如勒住缰绳一般,白两蹄腾空,顺着我指引的方向而去。凤栖亭连着池底有逃跑的密。我看着两侧已经连成火海的高大梧桐,心中不由得轻笑,竟是凤凰在此涅槃。正要抵达之时,我被一人的长枪拦住去路,是一布巾的少年,他手中的长枪向我扎来,白带着我躲过去。那少年气急败坏,骂白是白眼狼。
“你是谁?为何骑着我的?”他再次刺出一枪,但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怒火并非冲我而来。但是这一下白趔趄的往边上一躲,这次我没抓紧,摔进池水中。华服饱了水,变得十分沉重,即使我会水也游不上去。我感觉我的鼻尖离水面只有一点距离,就怎么也游不上去,只感觉眼前一片红光绚烂。岸上的少年丢了长枪,解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我将手放下,努力让脸浮上去,双一蹬,终于能说话:“救我!”他潜到水下,用手托举着,我爬到岸边,解了衣服,呼救的却变成了他。
“救我!”他在水中用尽全力向上扑,“我被水草缠住了!”此刻,我的心中突然浮上恐惧,疯了一样的向后退。我提起他的长枪,翻上。他的声音仍在我后,像鬼魂一样飘,“救我!为什么不救我?”明明我跑的越来越远,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我用大紧紧夹着白的,控制着颤抖的自己不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