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也許是池水的因素,浪者的體溫逐漸升高。他顫抖的幅度加劇,死死抵著我的肩膀息。我張開五指,白濁體在指縫間牽絲。
臉頰、鼻尖和他的嘴,像是親吻一片羽般溫柔。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就在這裡。」
我坐在池子邊,少年喚我過去。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往下壓,貼在他被挖空的右眼,緊閉的眼軟軟涼涼的,底下什麼都沒有。我不敢用力,深怕讓他不舒服,或是不慎傷害到他。
我怕浪者無聊,為他準備了一套七聖召喚的卡牌,只有一隻手的少年依然把我打得落花水。
「我知,這個妳不必解釋。至少妳這回沒有直接吐在池子裡。」
我一邊想著那些過激畫面讓自己冷靜,一邊用水瓢沖洗浪者上的泡沫。幫他洗澡我自然是不可能全而退的,上剩一件黑色貼背心和燈籠褲。我不知怎麼搓洗才算乾淨,只能憑藉平時大量閱讀累積下來的經驗去動作。
浪者察覺我的抗拒,啞聲一笑,「有這麼勉強?」
我在浴池旁的小水盆清洗雙手,掌心殘留著他的體溫,大腦還沒徹底回神,耳畔彷彿還能聽見他高時的息。我回到浴池邊,浪者眼角的紅妝更加艷麗幾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滴著水的指尖。
我很想奪門而出。
他默了默,「……熱還抱這麼緊?」
我忍住逃跑的衝動,現在他只是一個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病患,我怎麼能在這時候丟下他?
大概之前接吻嘔吐的反應讓他留下陰影了,他很在意我不願意跟他親密碰觸,不時留意著我的神狀態。
我確實仍然質疑自己是否有資格碰觸他的一切。
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當他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那是我的汗,這裡太熱了。淨琉璃工坊後面是煉製金屬的熔爐,但與這裡有一段距離,實在有點拗。
「妳以為我會介意這種事?」
浪者倚在我的肩上,從間溢出低,我耳朵一陣酥麻。他撐住我的背脊以維持平衡,低聲,「閉嘴,繼續洗。」
這種事以往在我筆下,會被歸類成吃豆腐,是一樁值得慢慢享受的美事。但當他握住我的手去碰觸間的時,我只想尖叫。
我著頭握上去,他輕嘶了一聲。
實驗臺果然不適合睡覺,隔天起床時我渾痠痛。浪者還躺著,但氣色已經比前一天好多了。他說眼球和肢體至少要泡個三天才會修復,這三天他插著子,哪都不能去。
「……?」
他只有一隻手,澡這事自然落到我上。我總算明白浪者昨天說的,他這種狀態下我會辛苦一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過來。」
他的體摸起來比平常還要低溫,我試圖用擁抱溫他。他閉上眼,右手擱在我的腰上。
「考慮清楚了?以後可不見得有這種機會。」
這是我從踏鞴砂海岸歸來後,第一次吻他
我又纏著他打了幾回,即使換了不同牌組,依然輸得一敗塗地。可能是贏牌的關係,他心情很不錯,甚至同意讓我抱他去洗澡。
表面上是清洗,實際上跟幫他自瀆沒兩樣。他發出一種貓咪呼嚕似的舒服低聲,讓我忍不住加快搓洗的速度。
我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妳昨天要是直接睡了我,現在就不必求我了。」
「……對,我怕了,求你饒了我。」
。」我重申。
是啊勇敢的旅行者無所畏懼,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黑主、傾奇者、散兵跟浪者,四個輪上也不是沒看過沒寫過……
「怕了?」
我把浪者今天的格外縱容,歸因於他受傷太重,腦迴路有些異常。他就像隻浪太久被人撿到,好吃好睡悉心照料後放下對的人類戒心,翻肚討摸任人蹂躪的小野貓。
淨琉璃工坊浴池結合至冬和須彌風格,以寒冬之國的金屬材質建成,又添入了生命之國的植栽和線條設計。他成神的那段時間,一個人在此地沐浴,出水時蒸氣騰騰中的少年背影,那畫面肯定很好看……
「你之前為什麼不參加七聖召喚大賽?」
我注意到他的變化,冷靜問,「你起了?」
「我不會佔你便宜的。」
我舉起手對天發誓。
他表演單手洗牌,動作俐落,「跟別人打沒意思。」
「你上涼快……」我剛說話就後悔了,鼻音很重,趕緊閉上嘴。
這種時候,他還惦記著我那有病的獨佔。
「我不是嫌你的……髒,我只是……」
問完我就後悔了。
浪者慢條斯理地引導我搓洗他上每個位,到了雙間的陰影處,我雙手滿是泡沫停下動作,不知如何繼續,他的目光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