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掌中。我握住了那點倒映光彩,倒扣在浪者的掌上,與他十指交扣,將璀璨光華包覆在一起。
一花一世界,彷彿與他一起捧住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煙火化為灰燼,卻在我們心中留下了花影。
「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容一樣,裝盛著支離破碎的我,也不怕被我割傷,還好好地把我黏好。」
「很新奇的比喻,這下我總算明白,妳為什麼喜歡看那些我被拆得破破爛爛的創作了。」少年低頭一哂,「妳也想親手接住我、把我拼好一次?」
「太難了。」我喃喃,「光是要把你接住就辛苦不已,更何況是拼好你。我呢,其實是想當那個把你扯碎的人。」
「把我扯碎?我期待的,妳大可試試。」
「我就知你會這麼說。」我一嘆,「但我可捨不得。」
所以才會有那疊成堆的小黃文手稿,只敢寫不敢。
遊樂園的飯店是全年齡向的,浴室設施自然也很普遍級,我們洗了一個相對平靜的澡。我沒上下其手,他也沒有刻意點火。在浴缸裡泡到快睡著,他才把我撈出去乾頭髮套上睡衣。
洗完澡睡意倒是全沒了,我央著他陪我下去看海。這間主題樂園內的五星級飯店,有一小片私人海灘,在夜裡海平面上遠方漁火點點。
畢竟還是冬天,海風來刺骨凍人,浪者把藍色披肩罩在我上,牢牢握著我冰冷的手。他只穿著那件套頭衣和黑色摺褲,人偶之使他體溫如今比我還要高一點,很適合取。
他是個出生在冬天的孩子,曾經嚮往春天,又因為命運造化弄人,憎恨整個世界,包括他自己。如今在他眼底,已能看見絲絲溫春意。
「時間還有多久?」浪者問。
我看了看手錶,「半天吧,想再延長一點也可以。」
「不用,就這樣吧。」
浪者把我打橫抱起走在沙灘,月色在少年後迤邐出一片銀霜。他像是撕裂黑暗走出來的神祇,世界因他而有了光芒。
他也成為了黑暗裡行走的光。
「不是要看海?幹麻總盯著我看?」
「你比海好看呀。」
他輕嗤一聲,像是已經習慣我的風格。
「有些路,我沒辦法陪妳一起走。但在提瓦特,妳需要的時候,就算是無聊如找貓或潛水的任務,我都不介意陪妳浪費時間。」
「阿散,類似的話你上次也說過。」
「誰教某個人大腦健忘又愛庸人自擾,我只好多說幾次,妳要是嫌煩的話,我就不說了。」
「不不不,我愛聽。」
「哼。」
「你知送人和服是什麼意思嗎?」
「知。」他瞥了我一眼,「不知的話,我幹麻送妳?我有這麼傻白甜?」
我的呼中斷了片刻,埋在他的口。
「阿散,我想跟你生孩子。」
他收緊了抱住我的手,「妳在說什麼夢話。」
「我知這是夢,所以我隨便講講,你隨便聽聽就好。」
我捉住他口不斷擺盪的鈴鐺項鍊,輕輕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