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热得人睡不着,总感觉把人架在蒸笼上,汗水顺着额角划过,和鱼食一起跌落池中,挂在小指上的酒壶被抛至后。
“养父怎么光着脚在外面站着?”李辰安接住叶思卿扔过来的玉酒壶。
“我一介草民担不起从八品御武校尉一句养父。”叶思卿打了个酒嗝。
李辰安笑了下,强行抱起矮自己一的叶思卿往回走,许久未见青丝都长了不少,“担得起,我这不是忙……”
“忙什么?忙着去打仗,和你爹一样死在战场上!”叶思卿怒,“你想送命别再给我莫名其妙扔个孩子回来!”
“养父说笑了。”李辰安将人放在榻上,发现绸衣披风里的脚冰凉,“寒从脚起,容易着凉。”
“李城!你这个天杀的!生个不听话的孩子丢给我!”醉意上,让叶思卿看着那张脸分不清人。
李辰安给叶思卿着沾灰的脚,嘴上不住地歉,不得不说江南气候养人,他的养父已经三十多,肤细腻紧致的像是二十刚出,岁月本没有在他的上留下痕迹,眼里深不见底的望让李辰安想多看看叶思卿。
以前李辰安不懂这种情愫,记事起除了天策府也就叶思卿给他热饭吃,当初被叶思卿扔在病坊时他恨过怨过,好在最后用一点小手段让叶思卿带他回家,给他取名,虽对他苛刻,但不少他一顿饭。
病坊“教”他,所有看似心甘情愿的付出,往往都是有利可图,李辰安不明白叶思卿能在他上得到什么,直到多年后才逐渐理解。
李辰安十岁那年叶思卿迷上保养,可仆手,他自告奋勇给叶思卿涂背按摩,养父就赤条条趴在榻上,儿时习武如今从商,上的肌肉柔韧感很好,肤又如下的绸缎细腻,当初刚见到叶思卿时气质如竹意气风发,微长的发束起垂至肩胛,而今衣着比那时还要华贵,手里着一串各色宝石制成的珠串把玩,谈吐间带着沉稳,除了李辰安对谁都带着三分恭敬浅笑。
“难为你有心了。”叶思卿懒懒。
“养父愿意给辰安一口饭吃,辰安也应当孝顺养父。”一直照顾自己的叶琦突然离开,如果惹到不是很熟的叶思卿,他怕是没有叶琦好说话,李辰安为了安稳的未来有些僵得讨好男人。
“右边,再按重点。”
李辰安上用劲,手上有珍珠蜂胶等物混合制成的油脂膏,手一栽倒在叶思卿背上,他慌张起,“对不起养父,我……”
“磕到哪里没有?”叶思卿坐起端详着李辰安的脸。
“扭到手腕了……”看着养父清秀中带着慵懒的脸,李辰安的嘴又开始结巴。
叶思卿让家送来跌打酒,间盖着纱衣盘坐在榻上,手里握着李辰安的细瘦手腕涂酒搓弄,珠串相撞作响,黄色穗子扫在李辰安的肤上。
“养父,我想晚上继续同你一起睡。”
“为何?”
“前些天在学堂听他们讲诡事录,自己不敢一人睡,连着几日都没休息好。”李辰安小声解释。
叶思卿倒是笑了,“总觉得你拘谨,没想到会提出这种要求,可以。”
入夜后李辰安抱着小被来找叶思卿,养父穿着寝衣向他招手,“过来吧。”
烛光被下人压灭,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眼睛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只见叶思卿平躺双眼轻闭,两手交叠放在前压着锦被,李辰安躺在里侧一动不动。
后半夜风起,窗没关严实,有风钻进屋内,月光将窗外树枝的影子投在墙上,李辰安刚好在风口被醒,白日里为了装怕更像些特地去看鬼故事,此刻的风像是有鬼在他脚底气,他眯着眼打量四周,看着墙上的影子差点叫出声。
“怎么了?”叶思卿被动静吵醒。
“没……”
“来人。”守夜的下人进屋在屏风外候着,叶思卿不耐烦,“没注意到窗被开了吗?”
李辰安缩在被子里没敢说话,待下人关窗出去后只见叶思卿转面对着自己,“这才四月天,热?”
才察觉自己出了一汗的人有些紧张,李辰安结巴,“有些痛。”
叶思卿叹气坐起给李辰安汗换衣服,顺便生疏地给他额搭上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