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轻轻一就被提起来,仿佛手一使劲便会折断他那比手指细的。
“叶思卿?”李辰安轻轻唤了声养父的名字,看他额角的碎发随着气息晃动,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为妙。
直到天色渐晚,叶思卿因为饥饿才缓缓睁开眼,眼前各种物件都大了许多,尤其是下的榻一眼见不到边。
李辰安又将药热了一遍放在桌上,听到好像有蚊虫的声音,转才看到叶思卿坐起在和他说话。
“怎么了?”李辰安蹲在榻边和叶思卿四目相对。
“你怎么还在这!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从我家出去!”
“怎么一醒来就说这事?“李辰安笑了一下,用手戳了戳叶思卿的脸,“你看你这样能将我赶出去吗?”
“李辰安!”
“不逗你了,你喝了药我就走,本来也没几天假。”
一大碗稠的汤药放在叶思卿面前,他踩着李辰安的手喝了一大口,却没见汤药减少,最后喝到小腹微微鼓起才放弃喝完的想法。
“天气虽然热,也别光脚在地上走。”李辰安将洗干净的汗巾披在叶思卿肩上,寻思片刻最后说了句,“万事小心。”
这次也是半夜离开家,蹄铁在砖地上敲得脆响,要等早上城门开了才能离城,李辰安在无人寻到一个荷塘边坐下,塘内水波映月,连条鱼影都没有,可叶思卿养的锦鲤却在半夜游弋吃食。
李辰安起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叶府,卧房的烛光亮着,叶思卿并没有睡,只是坐在榻上发呆,李辰安再次出现让他出乎意料,“谁让你来的?”
“今夜微风不燥,想请你去赏花。”
“全杭州的荷花都没有我院里开的好。”
“其实我想邀你出去玩。”李辰安挠挠,“以朋友的份。”
叶思卿没有回应李辰安,他现在变小了什么都不方便,若有人对叶家有别的想法,叶思卿留在这才是最不利的。
“外边有什么好玩的?”
“思卿这就不知了,平日里在杭州买到的各种点心吃食,你不想去当地尝尝?”李辰安知叶思卿的小嗜好,当初还见过他在镜子前对着有些紧的腰带发愁,“我到了天策府才知,豆腐脑居然还有咸口的。”
“咸口?”叶思卿似是感兴趣,“不放糖怎么吃?”
“再往西边他们还放不同的料,不过我当初差点就被分去西边了。”李辰安谈起这些年叶思卿未曾参与的事,“还是我们将军看我年纪小将我留下来了,不然我都没时间跑回来看你。”
“看我什么。”叶思卿冷漠,“现在你就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李辰安许诺,“这你放心,到时候你想回来我不阻拦,我给你个竹筒,我要是死在战场上你藏进竹筒,负责送遗物的人我多点钱给他们,快加鞭送回杭州。”
“再说了,一路上还能认识能人异士,你这突然变小说不定他们有法子。”
“走吧思卿,这些年因我蹉跎年华,也该出去走走了。”
叶思卿不考虑回来的方法是否稳妥点应下,李辰安立去着手准备,找手巧的绣娘给变小的叶思卿衣裳,找木匠了一套用,又按照叶思卿的吩咐给心腹带话帮忙理他不在期间的事。
“我们去哪?”叶思卿坐在李辰安肩上。
“往北边走,直到你厌倦。”
路上没什么特别的景色,叶思卿只觉得无聊很快困了,李辰安怕他从自己肩跌落,将人放在的鬃里坐着手背蹭了蹭他的脸,“别睡着了。”
“我反悔了,你送我回去算账吧。”
“别啊,这连金水镇都没到!”李辰安连忙,“金水镇里驿站斜对面戏台子上的戏可不错,还有萝卜肉饼!”
“那我睡一会到了你喊我。”
李辰安长呼一口气,快加鞭往金水镇赶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路上下起大雨,李辰安将自己带的斗笠盖在叶思卿上挡雨,自己淋成落汤鸡。
驿站小二送来了热水和晚饭,李辰安怕萝卜肉饼凉了不好吃,非要让叶思卿先吃饭。
手掌大的肉饼在叶思卿面前像张被子,李辰安还要切成叶思卿可以用专制的筷子能夹起来的大小,整齐地放进小木盘里,另外再盛一碗青菜米粥。
看着李辰安浑透发还在滴水却认真的给自己切饼,叶思卿淡淡,“你先去洗澡,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