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漙的汤炖了好一会儿,上桌时窗外的天色已全然昏暗了。他凑到窗边,抬起tou,白昼的最后一丝余韵落在他的眉心。他像从幽暗丛林中挣扎着探出枝桠的树,贪恋着每一缕chu2摸他的日光,仿佛日落时他就要枯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见啄食的鹦鹉正好昂起脑袋,四目相对,鹦鹉冲他喊:“臭小子!”
陈漙脸色一黑,低声骂它:“扁mao畜生。”
鹦鹉似是听懂了,愤愤地扑棱两下翅膀,从鸟架上tiao起来作势要啄他,却被一把拎住翅膀抓了回去。沈一江站在窗外,紧张兮兮地问:“没伤到你吧?”
陈漙好笑,“怎么可能。”他顿了顿,复问,“正要喊你吃饭呢,跑哪儿去了?”
沈一江沉默了一会儿,天光昏暗,陈漙看不分明他的神色,只听见海浪在沙石上反复摆dang,仿佛在去留之间犹疑。他探出shen去,向沈一江靠近,后者一惊,鹦鹉趁隙从他手中逃脱,乱叫着飞去了后院;而陈漙将脑袋凑到他颊边,伸手按在他肩上,几乎能听清鼓噪的心tiao。
“你这是脑子不清醒,下水涮了涮?”陈漙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沈一江周shen尽是泛凉的水气,chaoshi的刘海覆在额上,水珠从鼻梁hua落到侧颊,陈漙轻轻呼了口气,将它吻去。
沈一江将要托住他腰的手僵在原地,被陈漙一把捉住。他撤shen,直起腰站好,天已全然黑了,他同沈一江隔着一扇破旧的窗在黑暗中对望,摸索着十指相扣。陈漙说:“别握那么紧,有点儿疼。”
沈一江松了松劲,却没将手抽离。他低声dao:“现在呢?”
陈漙按了按他的手心,“这样就很好。”
“嗯。”沈一江默了片刻,轻声dao,“我喜欢你。”
“为什么不点上灯再说?”
“……”
陈漙促狭地笑了,“那我就当不知dao咯。”
下一瞬他便被拉进一个急切的怀抱,沈一江紧紧揽着他的腰,吻落在他鬓边、颊边,最后停在chun角。他暗笑着勾住对方的脖颈,张嘴去纠缠他的she2,吻迷乱而绵长,呼xi逐渐发tang。陈漙没想到他认真到没完没了,ruan下的腰被箍得发麻,只好费劲地推了推他的xiong口,沈一江将他放开,哑声重复dao:“我真的喜欢你。”
陈漙扶着窗棂chuan气儿,闻言笑了一声,dao:“这回我知dao了。好了,进来吃饭吧。”
沈一江进了门,在桌边点上灯,抬眼看见陈漙抱臂倚在窗边,一贯苍白的脸上红晕未褪,淡chun被吻得红zhong,发髻在不知不觉间被扯散了,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腰侧,像白日的野藤在夜间骤然绽出靡丽的花。他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陈漙不自在,将xiong前的长发捋到背后去,睨他一眼:“看什么呢?”
沈一江想了想,老实dao:“你很好看。”
陈漙一噎,脸上发tang,嘴还ying着:“先看你的碗罢,赶紧舀汤喝去。”
沈一江没忍住笑,小声dao:“原来你也会害羞。”
陈漙忍无可忍,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他作恶多端的嘴。
沈一江在后院洗漱完,回房,看见陈漙在他床上盘tui坐着,shi漉漉的长发在亵衣上画出灰色水渍,ku脚散开lou出伶仃的脚踝。他的百草卷搁在枕边,手上正把玩着一柄柳叶刀。沈一江一愣,继而红透了脸,犹豫着开口,问:“……要一起睡吗?”
陈漙抬眼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是那副直冒傻气的新婚小媳妇模样,有些无语,咬着牙笑dao:“过来。”
沈一江跟被野妖勾着衣带的书生似的,脚下发飘地走到床边,陈漙伸手一拉,顺着劲将他掀在床上,沈一江被床板撞得tou晕,未及反应便被扯开了衣襟。陈漙的手很冰,顺着他xiong腹的肌肉一路往下摸到ku裆里,沈一江瞪大了眼,瞧见陈漙伏在他shen上,柳叶刀正抵着他的下颌,冷笑dao:“你下面这玩意儿要是真不用,不如我帮你chu1理了?”
数不清是第几个吻,陈漙想,自己多少有点shenjiaoti弱了。他像被从水面上打捞起的一片月,弓起腰shen紧贴在沈一江怀里,双tui分在对方腰侧,门hu大开着承欢。他感觉腰往下都ruan得像泥,偏偏沈一江ti力好,轻而易举地把握着他,cao1得深而重,将窄涩的甬dao冲撞得chaoruan。他在吻的间隙急促地呼xi,试图讨点好:“轻、轻点,轻点好不好?”
沈一江不回话,亲了亲他汗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