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的笑来。陈漙抽出木簪,将发髻一把扯散,“不等晚上了,现在就要。”
他在沈一江上轻轻一贴,引他扯开上那件宽松旧袍的衣带。沈一江这才发现他外袍下未着一物,显得怀中躯格外单薄。陈漙苍白如冷石的肌肤在明亮的日光里,随着动作起伏被海水溅,竟比平常在床榻上更鲜活。沈一江的脸红透了,陈漙低吻他,问:“你怕有人来?”
沈一江摇了摇,却没答话。他解了衣,陈漙抬起,后急不可耐地吞咽他的手指。沈一江轻车熟路地在他感之刮弄,陈漙息着贴紧了他,的前在他腹划出几粘腻水痕。他感觉后背被阳光晒得发,燥热难耐,像要被榨干了水分。沈一江握紧了他的手,陈漙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眼里的爱意比日光更灼人,他像一被丢进火里的枯木,在燃烧中寻获残留在躯内的一点生机。
沈一江将他转了个,托着他的弯进去,海水溅在他的心,暴在日光下的艳景分外泥泞而靡丽。陈漙眼前一片刺眼的白,眼泪模糊了海与天,他只能感觉到日光与沈一江的温。他在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将这二者归为一类,皆是他在这世上最贪恋的、最不舍的东西。
他在癫乱的欢愉间下泪来,沈一江抱紧了他,固执地一次次吻去他的泪痕。荒唐的情事一直持续到黄昏,陈漙满狼藉地躺在浅水中,沈一江将他抱起来,他便乖顺地窝在对方怀里睡了过去。晚照间他梦见一朵花,在枯萎前爱上了日落。
陈漙的小药箱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轻。到年末时,他发觉那里装的最后一个药瓶也空了。沈一江甫一进门,便听得他来了一句:“我得回长白山一趟。”
沈一江毫无准备,被一句话砸懵了,在门口手足无措地杵了数息,才憋出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漙无言以对,他看着那十几个空药瓶,想了很多,越发不敢看沈一江的眼睛,只好敷衍:“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总之……”
“我会等的,”沈一江打断他,“多久都会等。”
陈漙默了片刻,说:“罢了,也许几年后……我都将你忘了。”
沈一江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却不知从何质问起。陈漙了眉心,垂着眼不看他,低声:“你也会忘了我的……”
翁洲入了冬,亦是冷的,他顺着桌角摸到阳光,尽是寒意。沈一江站在他数步之遥,逆着冬阳,影子便落在桌上,与他的指尖相距咫尺。陈漙蜷起手指,咬了咬下,:“抱歉。”
沈一江没回答,他握紧了刀,转出了门去。鹦鹉望着他的背影,急得直脚,大叫着:“别走!涓儿!你别走呀!”
陈漙别过脸,自嘲地笑了一声,红了眼眶,却落不下泪来。他想着,可不就是自己活该么?招惹了那么好的人,最后狼狈收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沈一江夤夜方归,陈漙走了,给他留了一盏灯,却没留下什么话。
陈蔓蔓从三年前开始便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只因陈漙总是睡很久,如若她不自个儿弄吃的,等他睡醒能饿死两个。想着陈漙昨夜和那刀宗弟子久别胜新婚,她不仅担忧起她师父那一把脆弱的老骨是否经得起折腾,于是早起问客栈老板借了厨房,给陈漙炖了盅排骨汤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