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的最后两场演出，分别被安排在了下个月的月初和月末。李灿从尹净汉那里提前得知了这个安排，决定在权顺荣最后一场演出结束的同时，结束自己在livehouse的打工。

        时间总是趁人忙碌时加快逃跑的速度，学院临时增加的期中测验，让李灿没有多余的jing1力再为其他事情分神，「虎」的演出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尹净汉把后半月的排班表发在群聊里，李灿这才想起演出的事。倒数第二场演出早已经结束，有关那天演出的情况，他也只能听尹净汉那真假难辨的转述。

        “我听说你在准备考试，所以前两周就没给你排班。”见群里就只剩下李灿还没有回复，尹净汉立刻发来消息解释了一番。

        “谢谢净汉哥。这两周客人来得多吗？演出怎么样？”

        “正好赶上几天假期，来的人比之前多多了。演出还是老样子嘛，没来新人，歌单也没变。”

        “不过来看「虎」的人变多了，不知dao是不是因为知dao他们可能要出dao的事，所以趁着他们还在livehouse，买便宜门票多看几眼。”

        电话那tou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尹净汉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是否还在通话，当屏幕亮起时，李灿短暂应答也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嗯，是好事。”

        “出dao的话，门票会很贵吧。”

        “起码会比现在多两个零吧？我看那些偶像组合，门票一个个都卖得可贵了，还不一定能买到。”

        “那天还真有人举着他们的照片，弄那种会发光的板子，一直在喊他们的名字，不知dao还以为真的是已经出dao的男团呢。”

        “哦对了，最后一场演出那天，我打算给他们办一场庆祝会，提前庆祝他们出dao，也算是好聚好散的欢送会。”

        李灿心里乱乱的，对尹净汉前言不搭后语的聊天内容没怎么认真听，抓住关键词后反问dao：“是演出结束后直接在舞台上办吗？”

        “那倒没有，换个地儿，一起吃点东西。除了咱们，到时候还会邀请一些经常来支持他们的听众。”

        “我都不知dao该把你算在工作人员里面，还是算在听众里面了，要不要给你安排个最佳听众的粉丝福利，和他们单独合个照什么的。”

        “到时候再说吧。”

        尹净汉的笑话并不好笑，李灿干笑了两声，又客套地和他聊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

        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了权顺荣在一个月前的预告，就连李灿自己也会觉得，今天不过是个和往常一样的，再普通不过的演出日。

        如尹净汉所说，专程为「虎」赶来的听众变多了，而且大bu分都是女孩子。不知dao是不是提前约好的，几乎每人都拿着印有乐队成员名字的发光灯牌和荧光棒，还有几个人举着装饰华丽的扇子，连饮料券都顾不上使用，进门后直接带着同伴往最前排跑。

        李灿看着那些女孩的背影，直到她们如愿占到了前排的位置，他才低下tou，盯着自己那双空dangdang的、被水泡皱的双手。

        “出dao之后，这样喜欢你的人会更多吧。”

        “是好事啊，好事，好事……”

        像是在自我cui眠一样，李灿不停对自己重复着“好事”这两个字，可每重复一遍，心底毫无由tou的委屈就多一分。

        饮料机里关不紧的水龙tou时不时地漏出水滴，和悬在李灿眼眶旁的眼泪一起向下落去。

        －

        演出顺利结束后，权顺荣一行人回到后台休息室，跟其他乐队最后打了声招呼后，便提着各自的行李，准备去夜市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一行人走向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被尹净汉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净汉哥。”权顺荣让开位置，示意其他人先走，自己朝尹净汉走去。

        “没有没有，我就想着，你们出了这个门，以后咱们再见面就不太容易了。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我请客，就当提前庆祝你们出dao。”

        “好啊好啊！”

        鼓手和贝斯手不约而同地开口答应，被权顺荣斜了一眼，又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权顺荣很快挤出笑脸。

        “这不太好吧净汉哥。”

        “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麻烦你，最后还要你破费，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和我们见面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吗，那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