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澄风听了有些错愕,“那么快么,彼时你我还未及冠。”
“是这样的澄风,因为你绪云兄我,非常优秀。”
03·
此去经年,柳澄风时有与杨绪云通信,可寄出去的一封封却石沉大海。他想,应是杨绪云备考繁忙,所以来不及回信。
他还是时不时会写些近况过去,玉刻的技艺是否有提高,刀技如何了,是否锻成了人生第一把刀,还说若是可以,会为杨绪云制一把好琴,找品质好的杉木和蚕丝,弹出的琴音定是沉稳的,也希望杨绪云往后入朝为官,一定要沉稳些。
杨绪云还是没有回信。
天宝九年兰月,柳澄风最终刻好了一对玉麒麟,寄出最后一封予杨绪云的书信,便上路往千岛湖长歌门而去。说是拜访,想见的也不过一人而已。
可是找遍了长歌,也找不见杨绪云的影子,最后还是问了他的同门,才知晓杨绪云在御场,正练习骑。御场有前人长歌商人从大宛带回的迅猛凶悍的种,据说若哪个长歌弟子能凭借自驯服其一,便是这年毫无疑问的状元郎。
御场确实比别热闹得多,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个鸿鹄院的弟子正试图驯服一匹子凶悍猛烈的玉花骢。柳澄风生的高大,便是在人群中也能看清场中的情形,那个长歌弟子褪去了宽大碍事的袖衫,只着衬衣,将衣摆束到腰封上去,拉着缰绳正试图平复这匹暴怒的玉花骢。
虽说是安抚,缰绳拽得紧,这样定会弄疼这匹,果不其然一来二回便被玉花骢甩到地面上去,那弟子在地面了一圈,有些狼狈地爬起了。
柳澄风对此兴趣不大,在人群中环视一周,想找杨绪云的影,只是时过境迁,二人形早已同五年前有大不同,这样干找也有些费力。正左右盼望着找着呢,场那儿又多了一个要挑战的学生,也是鸿鹄院的,却比同院的人看着年纪更小。
那人和前一个不同,正装一件未脱,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向场的前辈请示说自己也想试试。只一眼,柳澄风便认出他就是杨绪云,与五年前一样,还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是比小时多了几分沉稳。
柳澄风心下一惊,有些担忧,那匹玉花骢看着这样凶悍,杨绪云肤色白净,想来很少骑,万一被甩下背或多或少会伤到什么地方,下个月他却要去长安赶考,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他担忧往人群内挤,恍惚间边都是抱怨的声响,还不及柳澄风挤到最前面去,杨绪云已然入了场,大步昂扬地向玉花骢走去。
可奇怪的是,那玉花骢见了杨绪云却不像先前那样暴怒,只是甩了甩,踱到场另一边去。杨绪云不急,直接伸出手去抚摸玉花骢的鬃,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这玉花骢竟完全没了先前那副凶悍模样,由着杨绪云抚摸脑袋。
“绪云这小子,今年殿试稳了。”
“若真是一甲状元,那他岂不是连中了三元?”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