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于考试无好,往日还在微山书院学习的时候那些夫子就极不喜欢这些东西,说是玩物丧志。他小时候不以为意,认为世上总需要这些艺品,否则生居于世上未免太过于无聊,因为柳澄风的缘故还沉迷过一段时间。
人的观念转变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考科举是为生民立命,他要学习的是为往世继绝学,要为万事开太平,那么这些玉刻什么的,与他而言无用。
“阁下的麒麟,刻得栩栩如生。”
他不知该夸什么,也下意识地以为柳澄风不辞万里跑来千岛湖给他看这么一个玩意儿是为了夸奖,至于几年前的什么约定誓言却又像是无所谓那般一笔带过。柳澄风被这句话堵得难受,可却又不甘心杨绪云怎么会只是轻飘飘地说这些话。
“你,你忘了么?往日是你让我好好雕刻,以让你好大吃一惊......”
他的雕刻技艺早不同以往,连师傅都对这作品赞不绝口,他也因此才有勇气将这一对玉雕作为儿时约定的信物,快加鞭地跑来见杨绪云,就是希望自己不会食言,不会因为杨绪云要科考而再难重聚。
“小时候的玩笑话,便让它过去吧。”
说罢杨绪云抽袖走,柳澄风看他淡漠的样子,他确实同小时候不了,沉稳,冷漠,这副样子确实很适合去朝堂为官事,柳澄风本该为此感到高兴的。
“我每年都有往千岛湖寄信,你有收到么?”
“......”
“你本说今年是你乡试的日子,可未曾想如今已经是能参加殿试的文曲星了。我给你制了把琴,蚕丝拉得紧了些,声音比一般的琴陈,我也希望你往后为官要沉稳一些。柳某是个人,不懂为官之......”
“杨某明日就启程去长安了,柳先生若是无事,便早些回河朔去吧。”
杨绪云没有逗留,径直离去了,留柳澄风一人独站在御场,突兀稽。他自然不愿这样离去,想了想还是跟在杨绪云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询问,对方也一言不发。
“柳兄还跟着我甚。”
“……玉麟给你。你若不愿见它,扔掉也无妨。”
闻言杨绪云最终还是停了停,望着柳澄风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拿来。”也不过是回了冷冰冰的这么一句。
“他竟愿意收。”
柳澄风正沉浸在失意之中,旁却忽而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先生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个鸿鹄院的学生,不过看着有些无所事事,见柳澄风问了,于是随解释起来。
杨绪云在天宝五年第一次参与乡试,同考场有个温州沈氏子弟,打听当年考官喜爱玉雕,于是上下打点,从别淘来不少好货,有南疆翡翠,西域和田雕成的锦鲤;有中原独山石,南阳玉刻的环佩;更有吐蕃玛瑙刻来的小舟,琳琅满目。
考官收了不少贿赂,当年的乡试解元并非杨绪云,而是这个温州沈氏的孩子,但论文此人与杨绪云可谓天壤之别,论武杨绪云赢沈氏更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