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大公妃从不出现。
他甚至取下了元帅应有的披风,银色肩章和勋徽都跟着军职收进不知名的匣内。
“臣的亡夫。”大公妃说。亚历山大想追问对亡夫的定义,他甚至可以直接说出那个名字,将两个姓氏并列,二选其一;但他还是退却了,视线沿着对方下颌与颈项一起钻进高领的黑服里,莫名感叹:“恐怕您又是个为了旧时代守丧的不受欢迎之人。”
“旧时代”,这是个带有复杂意味的词汇,被这个时代的人们津津乐于王朝的阴暗,讯号似的,寻觅志同合者的踪影。
大公妃没有接下讯号,不参与年轻人热爱的思之辩。
顽的皇帝料到了,但他还要追上去,把属于旧时代的艳闻再挑明些:“听说朕出生时,先帝正在宇宙的另一,守在您的边――那时发生了什么?”
奥贝斯坦没有否定这个看似离题的疑问,他似乎在放纵皇帝用责难的口气探索他与莱因哈特一世之间的秘密。
“因臣的不智举动与短浅疏失令陛下在出生时陷入危机,臣至今深感悔恨。”
大公妃巧妙地避开了一分活跃在廷传闻中的真相,检讨起十多年前的工作失误来。狡猾。亚历山大这么想着,决定再撕开一些裂痕。
“尽这么说涉嫌歧视,可您关于继承人的讲义中应该提及,怀孕对专业判断造成的负面影响。”
那位军务尚书的工作失误从何而来?找个知情者耳语吧,那个词是“怀孕”。
“这一观点并未得到有效的科学数据,臣不会讨论。”
严谨,但依旧狡猾。亚历山大只得搬出另一侧的耳语,“产”,第二个有关失误的罪孽。
“据朕所知,那时您于孕期内长距离公务旅行,失去了孩子,生命也受到威胁,所以先帝会离开费沙前往海尼森,此后一直待在您边。”
“感谢陛下关心,臣的情况没有传说中严重。先帝前往海尼森是有更为重要之国事亟待理……”
“因为那不是第一次吗?”
年轻帝王不理会他冠冕堂皇的推拒之词,盯着他的面颊打断那历史书上重复多遍的解释,要看出一点变化的端倪。
“您说的不严重,是因为产不止一次吗?”
大公妃的视线动了,似乎转到全息影像空空如也的小腹上去。
“‘担负起孕育职责的女官,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脆弱。’”
大公妃突然引用了教育课本上的一句话,回答的时候,播放应声出示这段文字,像个墓志铭似的,正打在被割去的子与卵巢。
大公妃那暧昧不明的官,不曾诞下孩子便脆弱地消失了。
“您未出世的孩子……是我的兄弟,还是姐妹?”
莱因哈特皇帝的情人,自始至终,唯一的情人,就坐在莱因哈特唯一的孩子对面,接受强权无礼的问询。
“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