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把胡子剃了？因为我喊你大叔？”

        皱巴巴的衬衫被随意丢在地上，Omega的完全暴在眼前。羊祜摇了摇：“我会把你关在这里，让你哪儿也去不了，直到平息叛乱，仅此而已。”

        这话戳到了羊祜万分在意的点，他辩解：“没有！我对今晚幼节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你真是……太温柔了啊。”陆抗凑上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出去，“让我自己休息一下好吗？我需要整理思路。明天再说吧。”

        羊祜决定如实向陆抗交代。如果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说谎，好不容易维系的关系就要全盘葬送。

下自己跑出来钓鱼，不承想江水这么凶险，不仅成了落汤羊还把名牌鱼竿给丢了。见到你时，为了不暴份，我才说家乡话假扮渔民。”

        陆抗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相信这句话：“你连这件事都不知，就把自己的底细全抖出来了？”

        羊祜拉着陆抗的手，忍住在这人不开窍的脑袋上弹一下的冲动：“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心让别人来。”

        “你别这样……”

        陆抗隐约还记得那胡子并非不修边幅，而是相当用心留的，居然说剃就剃，羊祜还真下得去手。

        “我真的不知。交代真相只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幼节迷茫痛苦的样子，担心你想不开什么傻事……”

        难陆抗不是在这

        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别人编织的罗网中这件事，并不是能瞬间消化的。

        天色已黑，陆抗洗完子便睡觉去了。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羊祜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微弱的光。

        正如陆抗所言，J国情报局安排了协助监视的特工。一旦陆抗有可疑动向，这些人就会立刻通知羊祜。可是今晚这些特工异常安静，羊祜发去消息诘问，等了许久，对面给出的回复依然令人失望――“经查，陆抗的社交件没有异常记录，今晚只去了一趟医院看望陆逊，除此之外没有可疑轨迹”。

        陆抗脸色阴郁，回忆起过往的一点一滴，只觉得骨悚然：“各为其主，你不必歉。如此说来，我的每个举动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中，就连在网上发布的信息也是。”

        “如今这个情况已经是我尽力而为的结果，但依然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抱歉……没想到你会被到去相亲，害怕被别人截胡我也只好着上了。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制造机会以新份和你相遇，然后慢慢追你的……”

        这自由的作风，令陆抗难以理解，正如羊祜也不理解他的执着一样。

        “害怕在相亲时被你认出来呀。”

        “可是……你可以让别人来啊，何必剃自己的胡子。监视我的话，谁都行吧。”还是说，这种事一定要自己来才有成就感？

        羊祜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真诚，把陆抗盯得都有些动摇了。随着水温的升高，浴室里弥漫起蒸汽。陆抗缓缓脱去那件勉强挂在他上的衬衫。

        在等待水温转热的时候，陆抗才继续说：“我没有恨你。我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今晚这场闹剧，也在你的掌控之中吧。在我出门的那一刻，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应该有人通知你了。”

        “那次偶遇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当时我就在想，战争结束后若是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所以――”

        “如果我回答是，你要在这里对我动手以绝后患吗？还是用家父来要挟，让我就算逃跑造反也问心有愧？”

        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穷途末路之际看到不远出现了绿洲，给他一丝继续走下去的希望。却没有想过：那究竟是真正的绿洲，还是引诱他迈向死亡的海市蜃楼？

        先是用离间计，把陆抗从前线撤下。又委托信任的朋友突袭陆府，对陆抗进行保护收押。

        “我擅自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却忽略了你的感受。”羊祜握着陆抗的手抵在自己心口，眼角挂着泪水，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你说得对，我是个骗子，会被你憎恶也是咎由自取……”

        11

        每一步都在羊祜的计算之中，但接下来的环节却是最棘手的。为陆家独子的陆抗既有威信又有能力，如果不能为J国所用，就是祸患。

        羊祜焦虑地追问，他害怕听到那个最残忍的回答：“幼节你同意了吗？你要与我为敌吗？”

        “有某个组织邀请我加入，推翻你们的统治。”

        陆抗看不得羊祜这副模样，心加速，想从沙发上起却踉跄了一下。羊祜顺势将他抱起走向浴室，他终究没有挣扎。

        羊祜盯着手中的水果刀发呆，眼前不断闪过陆抗刚才的样子。今晚还真是惊险，如果没有制住陆抗，这把刀现在或许就插在某一方的脖子上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