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水晶灯光眯眼赏玩,猩红酒纳在他眼底,浸得纯净的眸子醉蒙蒙的。
他兀地开口,说起一些有的没的,“这世上的军火交易,一共有三种颜色,白色合法,黑色非法,这两样他钟离全占了,而我最中意的,也是他绝不会及的——”
他拿开酒杯,瞳孔恢复原本的色泽,“灰色。”
“公子大人言之有理,可眼下,璃月没有灰色生意再任我们发掘了啊,不然……先撤?”
达达利亚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倏而提了三成,“与其撤退,不如痛痛快快与他战一场,想办法把局势搞乱,越混乱,对我们越有利,荧小姐,你说呢?”
荧陡然一怔。
达达利亚接着嚣张喊话,“偷听这么久,荧小姐觉得,以钟离现在的实力,还打得过我吗?”
他说得不紧不慢,不慌不急,话末饮下美酒,空杯随意搁置桌角。
仔们全噤了声,其中一个疾步走向门口,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最终啪的一下,房门大敞。
此人又高又壮,遮住了屋内大分目光,唯独手臂下空出那点视野,透出达达利亚散漫的姿,正对上荧紧张而无措的面庞。
◇ 103
“不用怕,随便说说就行。”
达达利亚安抚的语调不高不低,亲和却夹杂风,说完,用手支着半边脸,就在那静静地等。
荧心里清楚,跑是跑不掉的,惊恐和声张只会把事情闹大,行动将毁于一旦。
思虑片刻,她索坦然迈进门扉,慵懒倚着墙,往自己新的美甲上气,“我年纪小,又没上过几天学,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是有一点——”
她顿了顿,千百媚望过去,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你名公子,在璃月,公子意为公谨恭敬,谦谦君子,怎么你偏爱在背后说三四,像个卑鄙小人呢。”
她风情万种骂人,让达达利亚眼前一亮,他好脾气笑出了声,随后从沙发站起,掸了掸微皱的衬衫,三两步走上前。
随后手臂侧在膛,缓缓欠,“真是抱歉,我的小姐。”
荧不咸不淡睨着他鞠躬,金瞳在他躯上来回扫视。
不得不说,达达利亚此刻彬彬有礼的模样,再加上这衣装,不像个混黑的,反倒像一名正儿八经的绅士。
但是他那行里的骨子有多桀骜,多疯狂,只有栽过跟的才清楚。
果不其然,他完歉,又绕到荧侧,染了烈酒的火热贴近她耳畔,“不过,刚刚还说没念过什么书,现在却又侃侃而谈,这么不会藏狐狸尾巴,不如我来帮帮你?”
说完,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达达利亚直接叼住荧的耳垂,放肆地弄。
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调戏,荧惊惶不已,不遗余力推搡他,拉扯他,可耳朵上那条腻腻的蛇就是死缠着她不放,又凉又热,反复在她耳垂上勾挑,旋转,继而细致爬过每一凸起的骨骼,凹进的耳蜗。
“混,放手!”
荧大骂,脸上憋得通红,费了好大劲才用胳膊肘开达达利亚,她气愤地回怒瞪,突然听到他嘴里咔哧一声。
像咬碎了什么。
荧迅速摸向自己耳朵。
达达利亚始终浅笑,在她仓皇注视下探出尖,带出了那枚耳钉,荧猜到他用走了,可事实却更加出乎意料。
◇ 104
窃听?
原来警卫拿给她的并非报警装置,那颗宝石里,细小的电线接在蜂窝状的迷你扬声上,正悄然躺在达达利亚尖,宛若一朵死于绽放中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