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都像刀子一样锋利,不懂自己该何时陪他们演戏,又该在何时付出真心?
而她似乎次次都搞反了。
荧脑海里混乱不堪,艰难地从疑问里挣扎出来,控制不住砸碎了手边一只花瓶。
啪——
瓷片哗啦碎了一地,白色碎末化作细小的烟尘,在她脚边升腾,消散。
她声音用力得发抖,“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可没有。”
达达利亚喊冤,区区四个字,在他口中从真诚到假惺惺,九曲回般变了好几个调。
他走过来,拿起荧砸花瓶的那只手,细细检查有没有割伤,委屈回答,“荧,是你太急功近利。”
她指尖在他手心一颤。
这是达达利亚第二次叫她荧。
上次他一本正经喊她名字,还是夏日祭烟火会的那夜,祝她旅行快乐,除此之外,他永远轻佻又痞气地称呼荧小姐。
达达利亚目光柔情似水,语气里透出怜惜,还带着些许无奈,“你想向钟离邀功,哪怕我这里是火坑,你也愿意,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倒是看得很清,也把她和钟离之间的感情与关系看得十分透彻。
“我没想。”荧毫不留情抽回手,一字一顿,“把莎琳交出来。”
达达利亚不接茬,抿了抿,橙发下,一双幽蓝瞳孔敛了几分温和之意,转而俯视着荧被自己过的耳垂。
小巧白皙的肉珠,晶莹透亮,哒哒的,像一颗珍珠泡了水。
“有段时间没见荧小姐了,是钟离把你关起来了?”
“钟离没有囚禁我。”荧不假思索反驳。
——是她自己囚住了自己的心。
◇ 104
不是没有动摇过。
空的深夜,荧也数次想过一走了之,可就是一步未曾踏出过,好像一直在等,每分每秒都在等,等一个能表现的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这次突发行动,简直就像为她量定的,她能不来吗。
可来这一趟,结果又是什么呢?
羊入虎口吗?
“别废话了。”荧暗自叹了一口气,赶紧把话题绕回来,脸色冷如寒冰,离他远了几步,保持在安全距离,“我没闲工夫陪你叙旧,国安局的人还在等我。”
“那我们的事呢?”
荧拧眉看他。
踹掉钟离,去跟达达利亚?
这种事她压就没考虑过。
给一把手当情人,尚且是苦心钻营,步步铤而走险,难跑去给刀尖血的黑老大子,就能好到哪去吗?
她嘴一开一合,字正腔圆说,“我跟你,什么事情都没有。”
达达利亚面容也阴森森沉下去,闪烁的眸光蓝得发黑,发紫,“荧小姐翻脸不认人,难不记得你答应我的了?”
随后,一步步近。
荧见他走过来,连连后退,抓起手边的东西往他上扔,不什么,能摔的摔,能砸的砸,各种酒杯,信函,工艺品,通通碎在他脚边,奈何都阻挡不了对方的脚步。
直到后腰靠上他办公桌,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