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工夫后，荧余光瞥到了今晚的目标——

        荧心里念叨，今天点子可真寸。

        死了个小喽啰而已，命比草贱，荧却暗自唏嘘，要不是一开始钟离就把她从浑水沟里捞出来，她的命，大概也会是同样下场。

        “品味有够差的，还不如不改。”她睫眨了眨，回过神补上一句嘲讽，推门下了车。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二辉煌已然不再，一如璃月风云，眨眼便是万变瞬息，越来越不真实，再难以看清。

        应该就是她了。

        好家伙，这不老熟人么。

        当年，这场子还叫这名。

        ◇　102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荧曾是夜总会坐台小姐的底子，也捎带着被人张扬了出去。

        荧听了后没接话，寻思达达利亚这一招杀鸡儆猴够狠的，不过也足够奏效，从此之后，再没人敢说一句她的不是。

        他听到后脸色很不好，不过也没说什么，然而第二天一早，清洁工就在夜总会后门的垃圾箱中，看到那个小混混的尸。

        正犹豫着，对方突然起，拐弯上了二楼，荧赶紧追过去，不漏声色跟在后，可一个转弯，她竟消失了。

        ◇　101

        「?二」

        局长风雅绝尘，在璃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月，亦是风雅之一。

        这事荧也知，还是之前一起坐台的小姐妹告诉她的，两年前场子被查封后，小姐们在里面蹲了没多久就出来重旧业了，基本都还在老地方混。

        上次宴会上，就是她伪装成侍者，泼了荧一酒，说是带她去清理，结果把她锁进了达达利亚的房间。

        不知是不关心言，还是默许，钟离从未对别人讨论他私生活的事严令禁止，因此这段关系，这段情，就这么在黑白两半公开了。

——

        只一眼，呼窒住。

        ◇　100

        “前段时间，璃月都动成什么样了，这才几日工夫，钟离是给稳下了，国安局手段太强，时局明显开始对我们不利……”

        “从多少男人下练过的！局长竟也稀罕！”

        荧没直愣愣瞅她，假借补妆，跟旁边小姐妹借了个镜子，从反光里看见她那张脸，恍然吓了一。

        都说没想到钟离这种大人物也包养小情人，不过细细琢磨，又觉得没什么——

        阔别许久的达达利亚，着一件酒红色衬衫，银灰色西，懒散落座沙发主位，翘着，闭眸听着仔们的汇报。

        她焦急跑了好几个来回，忽而隐约听见钟离、国安局之类的字眼。

        荧面容沉溺于黑暗，霓虹招牌映在她眼底，摇曳，晃动，变幻颜色，扰乱了一双金瞳原本的澄澈。

        街惨死，当时在民间闹得还大，但这种黑路子上的命案，上面查都不查。

        荧着镜子的手指逐渐发力，骨节都泛了白，她本想新仇旧账一块算，可转念又想到莎琳见过自己，对自己肯定也清楚一二，这事…反而不好办了。

        夜店重新翻修过，荧又太久没来，七拐八拐的，把人给跟丢了。

        荧刚一进场，就尤其引人侧目，缘由是之前那场晚宴上，钟离把她拥在怀里，举止亲密，很快，她傍上国安局局长的消息就火速传开了，可谓是一抱而红，闹得圈里沸沸扬扬。

        这话渐渐传到风月场的新贵，达达利亚耳朵里。

        有个嘴上没把门的混混喝多了，在外胡咧咧，说她勾搭上权贵，靠的是经百战。

        从国安局窃取情报，还能毫发无损回到达达利亚的地盘，明目张胆替他办事，极其猖狂，够有能耐的。

        “岂止是开始，早些天，璃月港就已经给至冬设限了，层层审批，卡得相当严，那批货，明年冬天也进不来！”

        仔们七嘴八，达达利亚却不接话，他托举高脚杯，

        穿红裙的莎琳就坐在不远角落，旖旎灯间，和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也在？

        懂内情的人看了，个个直佩服局长文采斐然，所以达达利亚后改的这个，跟钟离真是没法比。

        许久不踏足欢场，这里易主之后，换了装潢，似乎被达达利亚经营得更好了，比原来更有纸醉金迷那味。

        “尸上明显两个出血的，我当时就在场，看得真真的！一枪在口，一枪在左边脸上，牙都给打穿了！吓得清洁工当场离职。”

        荧不禁错愕，朝周围扫视一圈，看见走廊尽，一间办公室门没合拢——声音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她脚步极轻移了过去，贴在墙边，小心翼翼往门里瞧。

        还真不是瞎起的，反而颇有深意，正是「風月」二字去了框，意为，年华有限，風月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