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现在在派玄蜂查各山匪窝点,我会和她解释清楚。本世界不久会将你排斥出去,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地牢好了,外界同时出现两个周瑜会让她很苦恼。”
而如今只此一眼他便清楚地知眼前的“周瑜”确实是周瑜,只不过是仍旧困在回溯里的周瑜。
“妹妹,对敌人心慈手可是大忌。”周瑜没有看一眼面前的食盒,只是淡声问广陵王有没有香叶。
陆逊的心纸君没了动静,按照推算三日后江东等人才会到达广陵,广陵王起去了地牢。
“这次不一样。”白衣周瑜扯下领口的手,“三千次量的回溯让原定的‘’发生了变化,她这次不会再走向死路,她不会死,我也不会让她死。”
“好,殿下,我会把这边的周中郎将带过去。”
耳畔传来广陵王的厉声质问,周瑜轻笑着:“妹妹,我不是周瑜还会是谁?怎么糊涂到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识了。”
“七枚?”周瑜呢喃,他的眼中闪过诧色,却不再开口。地牢里陷入死寂,广陵王看着一言不发的周瑜,冷着脸走了。
“总之,还是请伯言带着江东的“周瑜”过来一趟,滋事重大,还请理解。”
“妹妹,我就是周瑜。”接过香叶,周瑜熟练地点烟,烟雾缭绕,他秀丽的面孔变得如同水雾一样朦胧不清。周瑜长吐出一口烟气,“或者说,我是比他存在更久的周瑜。”
“不,不仅是七百八十四次,她死去的三千零一次我皆历历在目。”白衣周瑜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只是,这次不再是回溯了。”
来者着一袭蓝白水袖长衣,淡棕色长发束于脑后,正是从江东赶来的周瑜。
“是。”
“原来还有一个周瑜吗?”周瑜若有所思了几瞬,明了了前因后果。他无畏地侧过,更多的血珠落了下来,周瑜直视着广陵王的眼睛,“等他见到我就知原因了。”
周瑜借着火油灯的光凝视着那圈细细的玉戒,质地温冰透,是上等的良玉。他听到地牢外传来脚步声,周瑜侧过脸,看见广陵王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了,我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妹妹。
周瑜面色沉了下来。如今这个世界的走向是他重复了几百次的死路,他的妹妹会踩着难以计数的尸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后在不久的将来不可抗力地兀然死去,如同一现的昙花。
广陵王手提一盏油灯,从石阶口走下来。她在上面就听到地牢里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放心下来看一眼,结果刚出梯口不仅看到犯人越狱,还听到白衣周瑜发
七枚戒指,不是周瑜所知的任何一世。倘若这是未来的某一世,那么这个世界的“周瑜”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走向?
周瑜品着早已冷却的茶,直到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架在颈侧也没有惊讶分毫。
地牢里昏昏沉沉,广陵王除了第一日以外便再没来过。据蛾使送餐频率判断,第三天时,一个意料之内的影出现在牢门外。
“既然你我同为周瑜,为何不是你待在地牢?”
“卖关子?”广陵王冷笑一声,“进地牢里慢慢卖。”
“此事非同小可,玄蜂你先去探查广陵及沿边附近有没有被剿毁的山匪窝点,我联系江东。”
玄蜂不见了踪影,广陵王掏出心纸君联系陆逊。
“打架?谁要打架?绣衣楼内禁止互殴,地牢里也不行。”
广陵王看向周瑜两手上空的,只有一圈细戒指,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沉声:“周瑜的手上常年着七枚玉戒,而你,只有一枚。”
起初他听闻广陵有个伪装自己模样的可疑之人,并没有太过重视。不过是某个易容手段高超的探子,问不出来就杀了,左右不过是那几方势力的人。
“你来了。”周瑜从草席上起,走至白衣周瑜面前。
“怎么,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吗?”白衣周瑜忽然笑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架了,活动一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和自己打架的经历也是不多见。”
“你就这么任由那妖带走她,看她走向必死的结局?”周瑜双手猛然穿过铁栏,攥住他的衣领,冷声。
周瑜被天蛾压进地牢,玄蜂向广陵王禀报查到的信息。
“你不是周瑜,你是谁?”
“确实很难以置信,”广陵也倍觉痛,难不成当年广陵王妃生下的其实是三胞胎?
“真是见鬼了。”广陵王拍案而起,“难不成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说江东的那个才是假的?”
“情报收集得很到位,连周瑜抽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第三千次回溯后,左慈找到了我们,将她带回了原始轨。”
幽暗的火光下,两人见到了彼此的面孔,赫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黑衣周瑜伸手在锁上轻轻敲了两下,沉重的大锁坠落于地,他泰然自若地走出牢房。
白衣周瑜随手揭掉披肩的外衫,束起长袖,俨然一副随时奉陪的样子。
“这……殿下的意思是,江东的“周瑜”可能是鬼?”陆逊言又止,“周中郎将前两天议事时还用琴砸碎了案几……在下以为,不像假的。”
白衣周瑜打量着面前与自己别无二般的人,有些意外。
“三千次……”黑衣周瑜喃喃自语,“我还差二百七十九次。”
*
这下麻烦了。
“呵。”广陵王嘲讽,“抽烟这种事情都能探查出来,怎么在外物上丢三落四。”
“我联系过陆逊了,他说周瑜在三天前就已经回到江东了。”广陵王手下微微用力,刀刃陷进周瑜的颈肉里,血渗了出来。“你知的太多了,不交代清楚就去死。”
黑衣周瑜避而不答,只是攥紧了玉戒,质问:“你明知这条路的结局是什么,为什么还选择这条路,难七百多次的反复死亡还不够让你印象深刻?”
白衣周瑜从衣袖中抽出香叶,皱眉点上,“你回溯了多少次?”
“楼主,属下探查到此人是忽然出现在王府面前,途径何没有任何目击者。此外,”玄蜂顿了顿,“没有面的伪装痕迹,确为本相。”
“二百七十九次?”白衣周瑜注意到他手上孤零零的玉戒,了然了,“……你是从那一世过来的。”
地牢内,周瑜闲散地倚靠在生的石墙上,光线昏暗,只有外上亮着一小盏火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