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果汁是给张颂文买的。外面果然下了雨,越晚雨越大,伴着风瓢泼,张译打着伞也了半边子,出现在家门口,像只落水猫,被张颂文笑了一通。
张译心里一直觉得有点古怪,今夜的雨不像正常的雨,今夜的火锅也不像正常的火锅,周遭一切都充满悬疑片的吊诡感,要他说哪里不对劲,他却一点说不上来。他决定再观察一下这种不对劲,直到它被彻底挖掘。但张译很快就心烦意乱,张颂文坐在他的对面,电磁锅上的雾气蒸红了张颂文的脸,他的脸从来都没有那么红过,但他分明滴酒未沾。
张译觉得他生病了,现在,立刻,上,应该去医院。张颂文满眼水,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拍金世佳的手臂,让他别闹了。
洗完锅,张颂文抱着DVD机,从张译房门旁路过。
张译问他要去哪儿。他说他想看电影,怕吵到张译,所以准备去金世佳的屋子里看。他又说:“不用留门了,我今晚住在他那里,不然半夜回来得吵醒你。”
这借口简直完美无缺,谁听了都得说张颂文既贤惠又贴,如果再盘问什么,就要显得张译无理取闹,所以张译不准备再问了。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脱了鞋,没脱衣服,躺在床上。黑黝黝的天花板,像一只漩涡,自他凝视它时,就一刻不停地引他的眼球。
他这时候平静了,开始回想他和张颂文之间的事情。很远很远的回忆,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同居,还有他们第一次上床,第一次决定一起养一只猫……他浸泡在幸福里,心脏飘飘然,神经抑制不住地跃,然后,他想起来前几天这只花脸猫失踪,他们大吵了一架,互相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他的心情又慢慢落下来。最后,他再次看着天花板,发现那依然是一只黑黝黝的漩涡。
在这次沿着时间不断由远及近的思考中,张译逐渐摸清了整个夜晚困扰他的那种不平衡之感,他终于有了一点绪——关于为什么从他回到家之后,他总是时不时自我抽离,就像现实场景的局外人。
现在他搞清楚了,他已经聪明地想明白了,他决定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张颂文。他从床上坐起来,来到客厅。花脸猫在沙发上睡着了,整间客厅静悄悄的,桌子上摆着烟灰缸、抽了一半的香烟,三只空的啤酒瓶和一罐空的果汁盒。
张译掂量那三只啤酒瓶,将它们倒转,连一滴酒都倒不出来。
他走到楼下去,楼里的声控灯亮了一下,后来又灭掉了,灯芯滋滋的灼烧声在寂寞的过里分外清晰。他站在金世佳的家门前,看见那门的隙间透出一丝亮光,他把自己的手指伸入那亮光,稍一用力,那光越来越宽——他发现他们没有锁门。这个行为极不安全。
那时,张颂文还躺在金世佳卧室的床上。卧室外的电视屏幕是蓝色的,DVD机内是空的,他们没把碟片插进去。他赤,白得透光的肤浮起情的粉红,金世佳的手指插在他的阴里,修长,骨节分明,犹如一只进食的野兽,凶狠地搅动着,从边沿挤压出的淫汁飞溅在床单上和他的上,张颂文眼尾红,用尖难耐地去金世佳腮边的胡茬。糙的感让他很兴奋,他想到金世佳的胡子曾经压在他感的阴阜上,只消几下摩,就激得他失控地溢出一。
现在,他的大忘情地贴合金世佳的腰,他攀附着他宽厚的肩膀,在上面留下几只圆圆的指印。他的小腹在抽,腻的产酸无比,手指抽插间连带出盆腔麻痹般的快乐,整个人的五感都浸淫在呼与交织的腥臊气息之中,那是快要崩溃的感觉。
他想要再高一次。
随后,一极强的拉力将他拥入金世佳的怀抱。由于过载的快感,他的不断震颤,引发了耳鸣,好一会儿才听到上玻璃分崩离析的响声,响声从小变大,准地穿透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