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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译文」歌颂ai情日(下)

,有个年纪大的老太太晕倒在医生怀里。金世佳拧好保温杯,正准备回病房,突然听到走廊一声嘹亮的哭嚎。

        张译应该是在三四天后才回来,此时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之前扔啤酒瓶的行为惹恼了张颂文和金世佳,两个人都没有联系他,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张颂文受伤的事情,但因为两件事发生的重合度太高,传到他耳朵里,就变成张颂文坐着人家的摩托车被撞死了。

        他顾不得演不演戏,请了假坐车往回赶。张颂文的电话打不通,金世佳更是懒得理他,他看着脏兮兮的窗玻璃外飞驰而过连成一线的风景,想到了生与死的距离,骤然一瞬间,心脏紧缩,紧接着时不时的晕反胃,拿着黑色塑料袋在车上吐了一路。

        怎么办啊。他想。如果,如果。他上冷汗频出,心率冲破正常指数,往前走一步,膝盖就一分,最后受不了了,骨也如散架一般。他跪在陌生人的尸推车旁边,将一切面置之度外,哭出了口水丝。

        张颂文喝着金世佳接的热水,憋笑憋得腔难受,幅度稍一大,扯到脸上的伤口,面表情就显得龇牙咧嘴。金世佳看他手腕上的纱布,看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张颂文的手像一只包子,五是圆的白年糕条,居然一点骨节也没有。他问,疼不疼。张颂文说,不疼。

        张译在旁边削苹果,闷哼一声,从咙到宽大鼻孔轻轻出气,梯一样出来,不屑一顾,特别好笑。那只保温杯没盖盖子,放在小桌子上,上面还慢慢涌动白色的热雾。张译一只手拢着苹果,另一只手用小刀转着圈削。张颂文靠在枕上,默默注视这个场景,问他:“张译,你能不能削那种兔子苹果?”

        “不能。”张译说,把切成块的苹果放在小盘子里。金世佳握住张颂文的手指,没用力,把他的手指虚虚地包住,他说:“你再睡一会儿吧。”

        门外又响起哭声,不知是谁家的,可能是刚刚出车祸的人又来了家人。张颂文住半天医院,哭声听了三四次。女人哭,哭的次数最多,男人也哭,哭的比较少,有时候只有一个人哭,有时候几个人一起哭,哭起来就像连绵的合奏,还有此起彼伏之感。眼泪和着消毒水的气味,把医院走廊各的空气也变得咸咸的。

        张颂文睡不着,他的上蔓延一说疼不疼,说舒服不舒服的感觉,他一直很纠结,想探寻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想让它从模糊变得象,后来他想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生病的人的感觉。他从这段思考里释然,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这块天花板中间白得像雪,边边角角却能看到泛黄。

        他叫了一声张译,张译没回答,他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张译刀的小拇指僵了一瞬间。只有一瞬间。它失去知觉,就像从来没在他的上存在过,一瞬间之后,它又变好了。张译的声音很涩,也许是刚才哭得太用力,他说:“那个兔子苹果,我之前学过一点。”

        “算了吧。”张颂文说。

        后来,金世佳也发现,张颂文是个很喜欢说“算了吧”的人。他很会人,很委婉,又很暧昧,很模糊,他不说好,也不说坏,他另辟蹊径,说一句这件事发生过,但它现在结束了,或者我想让它结束了,于是他说,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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