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不行了吗？”

        “好了，知你的发多了，快拿开吧。”

        “试试就知了。快对着月亮许愿，让月亮里的女人把兔子送到家里来，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几个钟也可以……”

        “你净知胡思乱想……”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那事的望太多也不好吧？感觉看到莲心里都会发慌，好像又要被抱起来，然后互相啃咬，好像恶鬼在吃肉啊……这样说真奇怪。莲，你在想什么？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吗？”

        “对啊，你就是个笨。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别想了，发会掉光的。”

        “都说了……如果是朋友……朋友就不行！”

        “要吗？”真司忽然抓住他的腕子问。

        “既然说如果，当然是假设了。我不在的时

        “才不会掉光，我的发很多啦……”

        “不是说不行啊，因为只有情人和夫妻才那样。我们既不是夫妻也不算情人，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真司太过直白单纯的言语，一下子让莲觉得心里不畅快了。把肮脏的爱说得像吃饭那样简单，并且，真司作为被施加压力的那一方，居然会来开导他。莲的心里像被人用x光照了一张相片，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完全被揭出来了。再加上真司似乎懵懵懂懂地搞明白了某种事的真谛，因此，莲简直没法说下去。

        真司不理他，独自仰望着木质屋发呆。不晓得想到什么，战战兢兢地摇摆。

        “哪有，我已经很轻了。”莲心虚地反驳。

        “别问我呀，要是你非得回去，我也拦不住你。”

        真司不再跟他争吵，背过去，靠在被炉旁生闷气。他在被炉下面的抽屉里翻来翻去，找出一把木梳，用梳子的背面挠。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对不发一言的莲说。

        真司埋在他的膛里，咯咯笑个不停。

        莲忽然正视起时间的问题。

        莲沉默着抱了他一会，问。

        “不到一个月……内心总感觉我们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那种事啊。你不是很喜欢吗？会看着我笑，然后净说些肉麻的话……还有啊，你昨天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

        “如果我在过年之前回去了，还能赶得上农历新年吗？”

        “话是这样说啦……”

        “可是，好像没人规定完之后当不了朋友？”

        “这个邀请本没法实现吧？”

        莲瞥了一眼日历说。真司伸了个懒腰，靠在莲的肩上。

        “就当是朋友吧。”莲支吾。

        真司委屈极了，不安地着嘴，莹的角被涎浸得亮晶晶的。

        面对莲的无动于衷，真司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我想要一只兔子。”

        “莲，我们认识多久了？”

        “已经答应朋友了吧？为什么还那种事。”

        “乡下过年是什么时候？”

        “所以才叫爱啊。因为爱才那种事。”

        对他来说，真司或许比什么女人都要可爱。反正是类似眼睛大格笨的人。可是拿他跟女人比又太罪过了，女人有的他未必有，但也不是全女人都有他这种纯粹的想法吧，心地像玻璃一样透明单纯。就这样下去，被当作玩弄女人的坏男人好了，莲暗自想。男人总是一味认为女人都是复杂的，只喜欢靠近天真的少女，在东京找不到感情寄托，所以跑到乡下来，莲自己不也是这种人吗？因为意外然后到了这边，又认识了真司。他的心底浮现出一种奇妙的感受，这约莫就是恋爱的感觉吧，曾经消失很久，突然一下子又被找回来了。

有漂亮姑娘，所以不愿意搭理我吧。东京人见过月亮女人吗？你听说过吗？”

        “麻烦你了，你一定在想我是个笨。”

        “啊，就是月亮上的那只。我和它了很久的朋友啦，还没邀请过它到家里来玩儿。”

        “莲，你为什么不许愿？你要把我和我的朋友分开吗？”

        “才一个月不到。”

        “这个嘛……”

        因为莲的沉默和刚认识时没什么分别，真司有点懊悔地别过脸去了，不再搭理他。莲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发现他没有在哭泣，但这双眼睛还是如同盈盈秋水，莲只有屏住呼才敢直视他。

        听罢此言，真司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反对。

        真司难过地握住自己长出来的发梢，强地撞进莲的怀里，给他展示。莲无可奈何地替他梳理了一会发，再把那绺浅金色的发丝拨弄回原本的样子。

        “那种事真奇怪。好像在打架，明明很用力，但是又完全感觉不到痛。你还用手指这那，确实非常奇怪啊。”

        “为什么突然想到养兔子？”

        不再被无视，真司终于开心地出笑容。他问莲：

        “过年？那还早着呢。乡下通常是正月十五才过年节，城市过的是西洋新年，要比乡下早一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