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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书网 > 【莲真】宵待草物语 > 10

10

真司趴在榻榻米上,抱着枕呜咽,肩膀一耸一耸,明明难过到了极点,还要强忍着,不让发抖的声音被听出来。

        “我以为,莲是个很好的人……”

        “你啊,在说什么呢。”蹙起眉看着真司失态的样子,莲想拉一把,又担心真司多心,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莲心想,或许他自己会想通的。果然,不一会儿过去,真司就自己丢开枕,抬起看向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见还没有彻底哭出来。

        “以后那种事就不要了吧,我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真司小声说着。

        “要是在一起了,一天十次也没关系。”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难不是在一起了吗?莫非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再说啦,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一天上十次……”

        莲打断他的话。

        “只是打个比方,兴许是夸张了点。你就原谅我吧。”

        莲有点病急乱投医似的胡说八,好像这蠢劲儿也是被真司传染的。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了,只能不断回答着真司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那就是说,莲你在骗我咯?”真司眼泪,看着他说。

        “没有骗你。只是担心了太多次,你会肚子疼吧。”

        “行啦,我知了,多谢你关心。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东京?我也想去看看……”

        “怎么突然想去东京?”莲诧异极了。

        真司嘟嘟囔囔:“那你就是不愿意咯……”

        莲没办法,只好一口答应:“好啦,别多心,以后会有机会的。”

        莲让真司靠过来,用手揽住他的肩膀,再叫他将下巴搭在自己的肩上。感受到冰凉饱满的肌肤贴上的颈项,莲的内心剧烈颤抖起来。他抬望向窗外,风声把窗棂刮得咯吱咯吱响。莲的心思因为那阵莫名其妙的风变得不安,他不声不响地伸手抚摸真司的脸颊,慢慢捂热微凉的脸颊。这个动作维持了很长时间,直到真司仰望着他。迎上一双雪亮的眼睛,莲控制不住地看了许久,然后二人同时因为察觉到微妙的气氛而挪开目光。早就发现真司今天的脸色格外红,几近苍白的颈项仿佛人形净琉璃的人偶,还像白拍子的白妆,所以莲问他:

        “你涂脂粉了吗?”

        “没、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真司猛地摇了摇,直起子侧过脸去。在明灭摇曳的烛光下,他的眼窝微微陷下去,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睛依旧是透亮的。莲长出一口气,意识到他的天真和白拍子的讨好谄媚怎能相提并论?他今天不再和莲对视的时候,目光总像在瞥向哪里似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真的没有吗?”莲再次问他。

        “当然没有啊,买那种东西什么。又不是女孩子。”

        真司局促的反应让莲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真司看出莲的尴尬,端端正正地坐好,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好了,不说这个了。”

        他的意思是,让莲躺在自己的膝盖上。莲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窝在母亲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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