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秋山莲的手腕,顺着抓住小臂晃了晃:“说起来……莲,你什么时候走啊?”
“不会走了。”莲肯定地说。
“真的?”真司不信。
“当然了,没有骗你。”莲感慨,“虽然前段时间只离开了一两个月,但我总觉得这日子愈发漫长了呢。”
他们肩膀靠着肩膀,在田垄的空地上坐下来。抬目就能看见绵延的群山和漫天繁星。真司笑呵呵地附和起来:“原来莲也觉得日子很漫长、很难熬呀。”
听他如此说,莲立联想到真司曾经说过被村民忽视的事情。“怎么了?因为寂寞吗?那些人还是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
真司好像满不在乎。
“是又怎么样呢,我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可是,怀抱善意的人分明更多吧?”
莲没法反驳他。毕竟,包容所有人所有事,对待大家时怀着一颗善良的心,这才是真司。可是莲仍然担心他,想安几句,真司却不以为意,继续说起自己的观点。
“反正大家就是这样啊,需要我的时候就想起我了,不需要的时候就恨不得我从来没出现过才好呢。或许我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莲,你说呢?”
莲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真司轻笑一声,接着说下去:
“莲,告诉我你的事吧。认识这么久,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过去了吧?可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因为我想听你自己告诉我啊。”
“真的要听吗?”莲愣了一下。
“嗯嗯,当然要啦。”
莲点点,从他出生的那年说起。把父亲、母亲以及自己的过去都略地描述了一遍。听到父亲要求莲锻炼魄、不许哭,要保持坚强时,真司好奇极了:“难你从小就是这副表情吗?”
莲笑了笑回答:“当然不是了。”
“可是……”
“其实我可是个名副其实杀死了自己父亲的罪人啊。即使这样说,你也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莲故意这么说。真司居然出乎意料地相信了,并且表现得丝毫不意外,还赞同似的点了点。
“你就不担心我是杀人犯吗?”莲问。
“唉,莲不是一直很伟大很厉害吗?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吧。告诉我好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的外号可是‘调解员阿真’,就算到了吃官司的地步,我也能帮你解决。”
莲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这个笨,连正儿八经的法官都没见过吧,竟敢说帮我打官司?你知我惹上的麻烦究竟是什么吗?万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又该怎么办?”
“那就交给神明大人理好了。”真司脱口而出。
“这种事,这种事情啊,恐怕就连真正的神也置不了吧?”
真司低着,好像陷入了思考。经过短暂的考虑后,他回答:
“那些神住在遥远的高天原,隔着天地中间的距离,不了解人间的事。据说天上是没有虚伪和谎言的,所以人的事其实要靠人自己来解决。自私就是人在保护自己啊,虽然有时间自私很不好……嗯,如果人人都像神要求的那样不说谎,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不怎么说,为了莲,我可以骗一骗对人间什么都不知的神。”
“笨,哪有人跟神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