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连门口的灯笼都忽明忽暗,店铺里也不似有人的样子。
叶开翻下车,落在雪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他轻捷地步到门前,屈起手指叩了叩门。
他甚至侧脸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只为了听得更清楚。
可是傅红雪知,叶开本不需如此。以叶开的耳力,断不用走到这么近的地方
早在叶开掀开车帘时,傅红雪就一眼看出他的行不浅。直到叶开施展轻功时,他才断定这个人就是两年前名动武林,被称为轻功第一人的丁麟。
那时候,叶开用的是假名。
然而像他一样天资聪颖,武学过人的青年,怎会不愿世人皆耳闻他的大名?
风雷一动震八荒,难不是每个武者心中的梦想?
倏忽之间,傅红雪的右手居然已握住了刀柄,离刀锋出鞘仅有毫厘之差。
“噗”地一声,木板上就多了个大!
而叶开的反应竟比穿刺出来的东西更快,腰一拧,剑尖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又是极轻的响声,剑收了回去。
叶开也退开了几步。
他暄和温雅的外表脱落了,目光也变得寒冷,比长安的雪夜更冷!
如黑夜一般的夜行衣紧紧裹着他的子,叶开瘦削修长的形,已在酝酿一强韧的力量。
傅红雪的刀还未出鞘,他的手却绝不会放松。
他本就表情不多,现在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阴沉。
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手,并不是防止它颤抖,而是防止它出刀。
这把刀一旦出鞘,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不仅无法反悔,而且一定有人倒下!
叶开退到了傅红雪旁边,忽然:“这是杨天的剑。”
傅红雪:“他不是为了杀你。”
叶开了然地点:“有人比我们来得更早。”
傅红雪盯着那个黑的口子,那里没有再戳出利剑。
但是丝丝凉风从口出,仿佛带出了几声细微的息。
叶开的肩膀放松了,他又回到了平时的模样。
他上前一把拉开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咕咚”。
有人已坐倒在地。
叶开神色一凛:“他的肩!”
傅红雪闻言拽住那人的后衣领,一使劲竟将他拉了起来,两人把他抬到了椅子上。
叶开一抬便对上杨天染血的半边脸,他不禁悚然。
杨天不仅血红了半边脸,他的左肩也负了伤。衣服被兵刃划开,口子不断涌出鲜血。
再仔细看,他肩膀上的似乎也被剥掉了一层,这般手法简直令人胆寒。
叶开低声:“有谁来过?”
杨天的神智还十分清醒:“你应当看得出来!”
叶开咬了咬,试探:“十三太保里的谁?”
杨天的双眼突地发亮,像夜里幽幽的狼眼。只是他的眼睛并不会发光,只有震怒在翻涌。
“卫八太爷以为我是西城老杜的人。”
“你不是。”
“我自然不是。”
“我只问你,是谁?”
“段十二,西门十三!”
叶开的眸光沉了下去,却没有显出惊诧。
杨天:“这是谁?你怎么会来找我?”
叶开看了眼边的傅红雪,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我需要一口棺材,我朋友要安葬一位故人。”
杨天龇牙:“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给你打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