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开视线的方向看去，皱起眉。

        在灯笼的光照下，他的眼睛呈现一种诡异的灰色，些微的笑意然无存。

        路小佳半是嘲讽半是遗憾地：“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懂你在看什么？”

        叶开笑：“怎么会？”

        路小佳的声音仿佛冰冻住：“你投骰子时，早就感觉到它不对劲。”

        叶开知是瞒不住，便点了点：“不错，只是骗过金入木和阴入地实在很简单。”

        路小佳呵了一声：“好像别人的命比你更贵重。”

        叶开明白他意有所指，叹了口气，：“我要救他，是我的事。”

        路小佳挖苦：“你死了，当然是你的事。”

        叶开：“还有你的事，你死了，我替你收尸。我死了，自然是你替我收尸。”

        路小佳：“他在等你。”

        叶开早已不再看刚才的角落：“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

        路小佳斜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很冷：“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叶开住了口，神色略显复杂。

        半晌，路小佳：“你知有一种人从不等人。”

        叶开：“所以呢？”

        路小佳朝角落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能让他们等的，要么是极为重要的事，要么是不能错过的人。”

        叶开苦涩地：“你怎么知他找我是好事，不是坏事？”

        路小佳：“对救命恩人刀相向的，不他本如何，都会为世人所摒弃。”

        他没有多说一句，竟然回进了万寿楼。叶开盯着路小佳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

        阴影里的人一动不动，叶开也没有迈开步子。

        叶开的背后是人声鼎沸的厅堂，面前却是萧瑟的长安街。

        一动一静，究竟是长街安静得唐突，还是高楼喧闹得过分？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开，出藏在后方的明月。

        又是一轮明月，它的光也照耀着长安城的楼，长安城的街，长安城的人。

        叶开走得很快，于是立时就到了那人的跟前。

        傅红雪并未走太远，实际上他一直站在这里。

        叶开从他苍白而沉静的脸，看到他苍白而紧绷的手。

        “你是卫八太爷门下的人。”

        “你来问我这件事的？”

        “你是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是。卫八太爷雇了我，所以我替他杀人。”

        傅红雪的眼神没有离开叶开的脸，后者却不打算抬看他。

        仿佛又过去很久，连叶开都忍不住想直视他。

        傅红雪几乎是随口一说：“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你也不用来找我。”

        叶开怔神：“你要离开长安？”

        傅红雪：“等我杀了卫天鹏，就会走。”

        叶开不舍弃地追问：“那你杀卫八太爷之前，要什么？”

        傅红雪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知了有什么意义？”

        叶开：“你救了我一命，你需要我帮忙，我自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