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所以你的事我不会阻拦。卫八太爷要我看住的是南海娘子,他的命也与我无关,你要杀便杀。”
傅红雪微微蹙起眉,仿佛一次见到叶开这个人。
风过寂静的巷子,掀起两人的衣袂。
长安城很是庄严肃穆,也满是辉煌灯火。似乎走在哪里,都能听到热闹的人声。
这条幽长灰暗的巷,长得望不见尽。一直往前走,会到什么地方去?又是不是应该也不回地往前走?
在此地仰看不见美丽的明月,可柔和的白光却铺洒在人的上。
明月的磊瑰并不在于时常见到它,而是当人们怀念时,心中的明月便缓缓升起!
长安城停了雨雪,朔风却令人瑟瑟发抖。
虽然月亮不会像骄阳一般温,但哀伤的灵魂却得到了轻柔的抚。
傅红雪的双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他凝视叶开的双眼也放出别样的光彩。
他已极少有时候觉得内心振奋,长久的沉痛和麻木,好像早就腐蚀了他的心。
他到了三十七岁的年纪,几乎走遍了江南和大漠,如今又来到了繁荣的长安。什么时候可以停下,什么时候可以放下手中的刀,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问江湖风起云涌?
即使他本舍弃不了刀,叫数万次刀的日夜付之一炬,那他今后该为了什么而刀?
江湖的年轻人一向如春笋般,初锋芒便是一剑震四方。
傅红雪当然明白他的名字在多年前也叫得很响亮。
可是在长安城,知他的人并不多。
然而他已不在乎名声,名誉对于一介残酷的杀手而言如秋毫之末。
留待于他的问题是,人究竟为什么而活!
傅红雪眼前的刀客,他的笑颜还是那样明媚愉悦。
他在心里默叹了一声,缓缓:“我对长安城并不熟悉。”
叶开的笑更多是欣,他拉起傅红雪:“有一个喝酒的好地方,我带你去。”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你若不喝也无妨。”
是倪家的一园子。
倪家富埒陶白,名下的宅院不计其数。
此地已被弃置许久,无人打理,荒草丛生。
只不过园子中央的池塘中仍有活鱼游动,旁边的枫树也生得。
而枫叶早就红了满地,如今又被皑皑白雪覆盖。
叶开拂去石凳和桌上的雪,落了座。
他的怀里抱着两坛酒,是从倪家的酒窖偷出来的。
他曾和倪家的少爷有过交情,起某些事也就毫无遮拦。
傅红雪却站着没动,他仿佛成了一座僵的石像,就站在光秃的枫树之下。
叶开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你不坐?”
傅红雪默然了片刻,:“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叶开点:“你说。”
傅红雪一字字地:“你交朋友,是不是从来都不为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