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动,仿佛被点醒了似的:“你的意思是……”
傅红雪继续:“她本不相信是卫天鹏的所作所为,但事实确实如此。”
叶开从惊讶中回过神,轻声:“可是你说残本已经散落各。”
傅红雪点:“知晓秘密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人必然有疏忽防范的时候。卫天鹏所持的三本大悲赋残页,只剩下了一本。”
叶开忍不住嗔怪:“没想到卫八太爷也有真的糊涂过。”
傅红雪一时并未作答,他原以为叶开对魔教的武功嗤之以鼻,诱人神往的大悲赋都引不起他半分兴趣。可叶开也没有痛斥大悲赋的阴邪,魔教在他看来,和武林中的门派区别甚微。
叶开拎起酒坛灌了一口,随即放下坛子,:“现在我理清楚了,只是你为什么执意要杀卫八太爷和南海娘子?莫非他们和你有过节?”
傅红雪的目光沉下去,他盯着叶开推到自己面前的酒,并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将要出口的言语会化作锋利的兵刃,不仅伤到对方,也伤到自己!
傅红雪最终还是徐徐地:“因为我曾是魔教的人!”
叶开吃了一惊,连到嘴边的酒也没咽下去。
他怎么都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叶开:“魔教允许你离开神山?”
傅红雪的语气已沾染了酸涩:“我是魔教大公主收养的孩子,十四岁之后,我就离开了神山。”
叶开有一阵的恍惚。
他十四岁前在什么?叶开还记得黄山的景致,记得威严肃静的黄山观。
叶开曾向李探花习得飞刀,但并未拜在他的门下。
更多时候,就是日复一日地等待天明,手中的剑也挥舞了十余载。
他的本家武功是黄山剑法,只是初入江湖,不曾剑。就算是长久陪伴在边的路小佳,都没有见识他所用的武藏在哪里。
十四岁前的傅红雪,在神山度过的日子又是怎样的?
叶开的心开始发,太多的问题,却堵在咙里。
他咬着,一会儿才:“那时,大悲赋还在神山吗?”
傅红雪轻轻地点,他的神情在月色之下更显凄凉:“其中的天移地转大移法,就是大公主传授于我的。”
叶开又是一惊:“那为什么没有将七种武功都教授给你?”
傅红雪黯然:“传闻记录七种武功的人,在写完之后便惨死。至阴至邪的武功,只练一种都需十分谨慎小心。想要练成真正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可谓是天方夜谭。”
叶开:“你来寻卫八太爷和南海娘子,都是为了夺回魔教的秘笈。”
傅红雪:“是,也不是。自我十四岁离神山,便极少回去,算是和魔教毫无瓜葛。大公主花白凤并非我的生母,但她于我仍有养育之恩。”
叶开:“那为什么不是?”
傅红雪:“我要杀的人,都有该死的理。”
叶开:“我在想一件事。”
傅红雪抬眼看着他:“你说。”
叶开拿袖子了嘴,:“刀和杀人,好像都已成为你的本能。我很明白你知自己要什么,不该什么。只不过你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甚至你都不知那是对是错,仅仅是无法接受而已,你就避而不谈?”
傅红雪的人僵住了,狠狠地瞪着叶开,似乎极厌恶他的笑容:“有些错误可以弥补,但有些绝无可能。”
叶开:“你没有试,怎么知?”
傅红雪又回到了沉默寡言的模样,他的话在刚才的一刻钟里全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