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码事。”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好像都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是叶开打破了僵局，：“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等明晚再说。”

        傅红雪：“明晚？”

        叶开掀起一边眼看他：“你不是要走了？”

        傅红雪解释：“只是活人白天看不见我而已。”

        叶开：“我能看见？”

        傅红雪本是惨白的脸上，竟透出一点红：“因为你嫁的是我。”

        叶开血色黯淡的脸也红了：“哦，我不小心忘了。”

        傅红雪没有灭蜡烛，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叶开的床边。

        叶开侧过，便撞进傅红雪被火光照亮的双眼。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轻声：“不得不说，我有点羡慕你。”

        傅红雪讽刺：“我第一次见到活人羡慕死人。”

        叶开也笑：“死人会不会痛？”

        傅红雪有点厌烦，但还是：“不会，你要是砍掉我的脑袋，它也会重新长出来。”

        叶开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画面，不禁寒直竖：“据说亡者的灵上，会永远留下死时的伤疤。”

        傅红雪：“你想问我怎么死的？”

        叶开眨了两下眼睛。

        傅红雪的语气忽地降温，神色冷峻：“这是你第二次问，如果有第三次，我就送你见上官小仙。”

        叶开舒了口气，：“说实话，我实在羡慕你不会痛，因为我正痛得要命。”

        傅红雪的声音仍是淡漠的，却柔和了几分：“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馆，那里的金疮药总比客栈的好。”

        叶开：“你认识上官小仙吗？”

        傅红雪：“我见过她一面。”

        叶开揶揄：“是在地下，还是在地上？”

        傅红雪口吻不善地：“我知她是金钱帮的帮主，我还活着的时候就见过她。”

        叶开“哦”了一声，接着：“你为什么见她？”

        傅红雪不耐烦了：“你为什么不睡觉？”

        叶开识相地闭了嘴，也阖上眼。

        傅红雪凝视着叶开的脸，在赤色的烛光掩映下，他的脸色比方才好看几分。傅红雪确实长叹了一声，可他究竟是个没有转世的鬼魂，吐出的气息，不过自己知晓罢了。

        他还没有转世，是因为心结未了。但他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生前没有立过千秋伟业，不到博施济众，有的仅仅是背负半生的仇与恨。他在自省与忏悔中挣扎了二十八轮暑去寒来春复秋，到来最应该下地狱，却绝料不到婚了一个生人。

        傅红雪知一定是罕见的意外，就算叶开逃得了这回，下次上官小仙也会不请自来。他抢的是别人的婚，这门婚事如何也落不到他上。

        他伸手拧住了灯芯，房间一片黑暗。但傅红雪看得十分明晰，他看得见床脚的人影，看得见街上来回走动的打更人，也看得见叶开恬静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