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叶开的手抖了一下,金疮药的粉末在上面撒了半勺:“是我耽误你了,否则现在你也不会坐在这里。”
傅红雪平淡地:“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
他重新包好伤口,接过叶开的另一只手。
叶开:“你喜欢她?”
傅红雪终于瞧了他几眼,像是在警告他别多嘴:“那都是以前的事。”
叶开追问:“你想和她成婚吗?”
傅红雪:“能不能成婚,都无所谓了。”
叶开任由他折腾自己的胳膊,在明亮的光线下,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傅红雪。
等到傅红雪准备给他的双换药时,叶开倏然:“你不必浪费金疮药了,不如把我放回棺材里吧。”
傅红雪在床尾抬起,神情古怪地瞪着叶开,好像从未见过比他更荒谬的事物:“你为什么早不说?”
叶开难为情地:“人总是想多活一段时日。”
傅红雪撩开被子,握住了他的脚踝:“别多想,我会尽力帮你。”
叶开:“为什么?”
傅红雪的动作一滞:“我生前没有过多少善事,算是死后积德。”
叶开微微笑:“你相信来世?”
傅红雪:“信,或不信,又当如何?”
浮生须臾,慢如水,爱恨纠缠,就算彼此分不清了,下一世也都忘得一干二净,如白纸,茫茫一片。
叶开:“不如何,但是人活着也总会有念想。”
傅红雪:“我已经死了。”
叶开不禁笑:“可我觉得你比许多活人都值得活着。”
傅红雪的动作飞快,说话间已理好一只:“你这样的人也很少见。”
叶开:“怎么说?”
傅红雪:“你无需安我,如果你经常和别人说这些,就留给其他人说。”
叶开:“可我现在只对你说。”
傅红雪拉下他的,又轻手轻脚地掩好被褥,:“你本不了解我。”
叶开在他转离去前,抓住了衣角。他的双眼亮晶晶的,傅红雪已很久没有见过如阳光一般明媚的眼瞳:“我确实没有多大的本领,但是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我看人一向很毒。”
傅红雪讥诮地笑了笑,:“或许我就是个例外。”
叶开叹:“让我再躺一两个时辰,我们去找个士来。”
傅红雪:“你以为士很好找?”
叶开神秘地微笑:“我觉得我应当告诉你,我从小在黄山观长大的。”
傅红雪冷声:“从长安到黄山,走上七个七日都到不了。”
叶开:“不用去黄山,我认识一位姑,她就在长安。”
傅红雪显然有点震惊:“长安……是那位东海星宿玉箫人的弟子?”
叶开一眼不错地盯着傅红雪,也惊讶他居然能猜到:“她的名字叫崔玉真,曾救过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