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此程来金水镇跑是受父亲指示,出门磨砺长些见识的,两个外地人从此之后结了伴,很快熟了起来。在金水镇的日子里,李承枫和那些货物一同坐在对方的小车上,前前后后坐了有一年之久。
比起工人的高声理论,藏剑的话明显少了些,语气很是冷淡,却好像字字戳心,惹得对方越来越激动,争着争着就开始用方言骂人,似乎还想动手。
李承枫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常呆,他辞去了金水衙门里混吃等死的小官职,准备驾
藏剑说话时仍旧盯着前方,神态并未有任何变化。
“那些个人遇到便宜就要占,生怕自己入兜的钱少了,凶一点才能让他们听话,不然还以为我好欺负。”
他刚在一旁听了只言片语,心里感叹码工人再热再累也得干活,想多讨一贯钱倒也合情合理,不过这付雇金的终究不是他,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话音刚落,叶初便伸出手去够李承枫,却被对方抬起臂推开了。
“我带你去找个大夫看看。”
李承枫摇了两下,从树干上撑起子,随他慢慢走着。
桌上摆的壶里有水,藏剑坐下后拿过来倒了两碗,随后给对面的人递了过去。
“怎么了?”
那段时间,他们没事也经常凑到一起,有时是藏剑在衙门外侯着,有时换作天策去等他。
“等急了吧。”
然而不等天策上前,那汉子最后还是哑了声音,紧攥着的拳也松了,怒而甩手回码继续搬东西去了。
天策微微点,鼻尖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眉却是越皱越深,嘴时而半张,时而紧紧抿着,模样看着很是痛苦。
他又倾下去揽天策肩膀,谁承想对方直接侧闪开了,让他的手只摸到了一团空气。藏剑保持着姿势愣住了,眉眼间隐有怒色,但片刻后还是垂下臂,在他耳边轻声问:
李承枫皱了眉,摸上小腹,心里面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情不自禁的提夹住了。
这时馄饨端来桌上了,两碗热乎乎的,香气直勾勾钻进鼻子里,但此刻叶初全然没了胃口,他望着李承枫慢悠悠的背影,神色凝重,只觉得无奈沮丧,心里装着生铁一样沉,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天策接住就仰往咙眼里灌,几口凉水下肚,顿时解了乏渴,他舒服的长呼一口气,放下碗后没过多久却觉得肚内开始作疼。
“…不用,很快就好了。”
天策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语气平常的回应,
“…那…不然我背你回家休息休息?”
李承枫说完,撑着桌面慢慢站了起来,又一次推开了藏剑想要搀扶的手。他好像看着很窘迫,发白的脸色透着几丝不明不白的红,说话时也没把眼珠子朝这边转过来一下,离去的模样急匆匆的但又走不快,好似想要慌忙逃离。
“你这肚子老是疼,挨也不是办法啊,听话。”
“要是真留你被劫了,到时善后的人里不还得有我。”
“这是肚子又疼了?”
藏剑见此赶紧起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半蹲下来查看后缓缓问:
眼看着天策的额都快要抵上桌沿了,他的呼也变得急促又虚弱,肚子上那紧紧捂着的手似乎想抓住这痛苦的源,却只能用蜷缩的方式试图缓解疼痛。
“我自己回去就好…”
结果天策还是紧锁着眉摇摇,连这般好意都拒绝了。
叶初和李承枫到了一家摊子前,这里的馄饨薄馅大,香的很,两个人皆是吃了几顿都没吃腻,最后连汤都能喝个干净。
“你愿意跟我一起?那不是很麻烦你…”
叶初之前也没少劝李承枫去看看,千万别落了什么病,结果这人嘴上虽敷衍的应了,实际上却是油盐不进,搞得还是每个月都要犯一次病。
下也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这网,藏剑或许还真一路顺风。
叶初刚跟老板娘要了两份馄饨,转回来便看见天策脸色已然变了,两手挪到桌下,垂弯着腰脊,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还好,你对那些人倒是严厉。”
天策听到后“嗯”了一声,并未再多言。
说完话的叶初快步跑了过来,到李承枫面前怀着歉意笑笑。
叶初一听这话,眉扬的都要飞出额了,他扔下手上的活,迈过来的脚步顿了下又停住了,嘴张张合合,而后压着喜悦缓缓问:
李承枫靠在树下背朝着码,时不时从簌簌风声中听到叶初和工人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