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糕點,旁邊是一袋子蜜棗。
小俠再進來時,三碗蓮子粥圍成圈放在桌上,熱騰騰冒著白氣。他一見半花容終於醒來,還與義父一同陪他用膳,很是開心。粥很甜,糕點裏面包了鮮鹹的肉餡,白瑩瑩的荔枝清涼又爽口。
本來,半花容不醒,瀟瀟又不大提起他,小俠滿腦疑問無處解答,衹好憋在肚裏;現在半花容醒了,小俠便按捺不住,問他是誰,是義父的什麼人,是如何找到這兒的。半花容回答他時擺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聲音輕巧,讓人覺得伊是值得信任的。伊說自己是瀟瀟的結義兄弟,是好朋友,衹是自己過很壞的壞事,使瀟瀟傷透了心;如今再不會這樣使人後悔之事,一心想陪伴他們。
至於如何找到這兒,是覺得這裏很美,可算是巧遇。
於是小俠看向瀟瀟,向來少語的人在聽完後既不否認也不讚同,拆開那袋蜜棗,取出黃澄澄一粒進小俠嘴裏。
事後,半花容沒有向瀟瀟解釋他的回答,而瀟瀟也未跟半花容講他刻意忘卻的過往。這位不速之客除了佔用稱為“客房”的所在外,並不曾對兩人隱居山腳的生活產生多大影響。添了一人,平靜的生活依然這樣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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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的一大早,小俠得了准許,吃完早餐便開開心心地採摘新鮮果子去了。他出門時背著大大的籮筐,聽了好幾遍兩個大人的囑咐,然後一下子消失在茫茫綠色中。
瀟瀟想著蹦蹦的小孩跟籮筐,忽然又很想釣魚,於是他找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木桶,放到湖邊。他本來還該拿釣竿,但原來的釣竿被他上次釣魚時不小心電得黒脆脆,碰了就碎,衹好左看右看找了看起來很直的木桿。
真是奇怪,為什麼釣魚會把魚竿弄得這樣慘?
半花容之前好奇問過他,結果得知他釣魚本不是用釣的,而是把釣竿當電魚棍使:
站在湖邊,右手拿竿,等魚一咬鉤就滋啦滋啦通電;可憐的魚在水裏連撲騰幾下都難,直接翻了肚。上次是他分心,電放大了,導致魚竿變成碳棍。
乾的不好通電,光禿禿不好釣魚。瀟瀟將新釣竿浸濕,隨便係了線,再搗鼓得像是可以釣魚的樣子,就一甩釣竿開始等魚。
半花容第一次路過時桶裏衹有兩三條小魚,焉頭巴腦的,跟死了一樣;第二次路過時,多了兩條差不多小的魚,之前的魚則是把肚翻回來慢慢游,腦子可能還不是很清醒。
終於,在第三次,湖面上浮出一塊很大的魚肚,一經對比那桶裏幾條小魚簡直是牠的曾曾曾孫或者曾曾曾孫女。這條大的魚立馬被提溜進擁擠的木桶,清醒的小魚幾乎沒地方游動,又急又呆地在大魚邊打轉。
收桿。
大魚因為子大,腦子也大,醒得比那些小魚快多了,沒等銀亮亮明晃晃的刀子將自己開腸破肚便神起來,把曾曾曾孫和曾曾曾孫女甩得東倒西歪。
瀟瀟接過半花容遞過來的手帕濺到臉上的水,把不停掙扎的胖魚再度電暈。
嗯……這麼一條魚,什麼菜好呢?
“這是什麼魚?”
瀟瀟突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