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馊味是从两个塑料袋里散发出来的,一袋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
他叹了口气――桌肚里还有两本没用的新草稿本,沾过了这些东西他也实在不想用了,扔掉又觉得很可惜,总觉得向恶势力服了。
陈泗旭背着空空的书包在负重前行的人里闲得格格不入――幸好他不只有这一点与众不同,走到楼梯口就碰见了全副武装拎着垃圾袋的张真源,他刚想伸手拍一下张真源的肩膀,就被张真源躲了过去。他刚想问张真源今天是什么病,就闻到一馊臭味,低一看,是垃圾袋里散出来的。
张真源朝他摆摆手,转下楼扔垃圾了。陈泗旭一迈进教室就看见角落里张真源的椅子撒在外,桌肚像一个黑一样茫然地张着,里面空空。
哦,还有一淡淡的馊味。
张真源不是男人里不修边幅的类型,相对严谨的思维方式更是让他桌肚主动发烂发臭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陈泗旭当然知发生了什么,他还知为什么发生。
从晾架上扯了一块抹布下来,挤点洗洁搓干净,张真源扔掉了垃圾和上的防护装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桌子散发出一洗洁的柠檬香。
陈泗旭拿着搓干净的抹布坐回座位上,“给你了。”
张真源屁上也有一意――陈泗旭一向很有送佛送到西的本事,悟空悟能悟净可能分别是下课的陈泗旭吃饭的陈泗旭和上课的陈泗旭。
张真源去洗了手回来,陈泗旭坐在旁边批注历史书插图的时候都能闻到洗手的香味。
张真源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指凑到了鼻子下面。
“我还是觉得味没洗掉。”
陈泗旭用红笔给书上的克思画了俩小子腮红,抬起来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可能是你鼻子臭了。”
张真源恍然大悟,“这样啊。”
陈泗旭叹了口气,“波子汽水呢,喝了吗?”
张真源一愣,懊悔地拍拍脑袋,“还在书包里呢,一直忘喝。”
陈泗旭完成了克思的妆面,盖上笔夹已经九十度翘起的笔盖,“今天是个适合开香槟的日子。”
张真源:“庆祝我的桌肚被人满垃圾吗?”
陈泗旭眯了眯眼睛,“你有没有看过网上别人剁鱿鱼的视频,鱿鱼没了之后手会突然一下子狂暴,特别恶心。”
“之所以让人感觉格外恶心,是因为它已经死了。”
张真源简洁只给的思路被陈泗旭挽了个活结,解开的时候忍不住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