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寻来返魂香和怀梦草两样神物,凭一袭旧衣招得魂回,更是与鬼魂缠绵一夜。最终前辈成功返生续命,两人破镜重圆。
情节简单,描写却细致香艳之极。虽无图画,亦教人面红心热。柳星闻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能跟那些孤本绝本摆在一。摊主睨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他心思:“有人说过,‘情字万般,此也算其中一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买不买?不买就放下。”
大约盏茶功夫,赵思青赶了回来,见柳星闻正往怀里揣什么东西。他也没多问,只是简单交代了追踪始末。那人应当是春市时长生方的买家,不过现在已经倾家产,再也买不起这价胜黄金的药。他跟着这失魂落魄的贫病人转了好几条船,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想着不如将人拿住问话,却发现人已痴愚失智,只好又回来。
见海日渐沉,柳星闻:“那便依计划行事吧。”
按照之前的安排,两人顺利混入暗的交易场所。买通的线人胆小得很,丢给他们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就埋缩肩匆匆离去。挤在满是咸鱼味儿的狭窄舱室藏了一整晚,两人终于从买卖双方全是哑谜的低语里找出几条有用的讯息——长生方出产之地远在西域,是在沙漠中一绿洲里。方位不知。不过他们好几次提到辉雀泉这个词,或可依此继续查探。
眼见交易就要结束,卖家不知怎的忽然起了疑心。他跺跺脚,听木板传来空响:“这下边怎么是空的?”
两人神色俱是一凛。
对他们来说危险算不上。外面这几个人步伐虚浮不稳,气息沉重短促,功夫之差听都听得出来,伤不到他们一毫。怕的是打草惊蛇,要解决此事,最好是暗中给予致命一击,一丁点消息都可能功亏一篑。
买家应该是船主,钱离手货入怀,正心难耐急着一试:“下面放的是压舱石。来的时候顺便运了点别的货,这会儿都卖出去了,船轻吃水浅,怕回去的路上翻船。”
“哦?”卖家还是不大放心,柳星闻于黑暗中听到他慢慢走近,“铮”的一声细响,似是利刃出鞘。他心一惊,下意识将赵思青往自己这边一拉——
一柄长刀刺穿有些朽坏的老旧木板,直直朝着赵思青原来的位置扎下。情急之下两人贴在一起,舱室本就狭窄,这下更不好受。其实这一刀不可能刺得中赵思青,是他心急了。柳星闻耳畔回响着交叠的心,节律逐渐合拍,居然使他生出初见须臾幻影时的那种恍然。定了定神,他悄悄将戒指转了个圈,让戒面朝着手心再握成拳,免得被赵思青碰到。
长刀被了出去,卖家悻悻甩去刀上木屑:“下次买卖换个地方。”
耐心等到后半夜,卖家早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买家也沉浸在幻影里醉生梦死,两人才屏息收声地从船底出来。海市中亦有客船,为方便商讨,柳星闻只开了一间舱房。上衣服被破船舱腌渍地入了味,柳星闻匆匆洗漱换衣穿整齐,一转,正巧看到赵思青在系衣带。
南国暑热,当地人衣衫都轻薄简便。柳星闻撇开目光,之前看过的风月故事忽在脑海中接连浮出。好在赵思青很快穿好衣服。两人并肩躺在微凉的竹簟上,整间房都随着海浪轻轻摇曳,柳星闻问:“赵掌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思青:“我已不是龙掌门,阁主直呼姓名便是。”
柳星闻:“那你也大可不必阁主来阁主去。不你信不信,从追,到柳星闻,再到镜天阁主,在你这里我一丝也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