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在岸边看着他,问:“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太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被抓着手臂拉上岸去,被裹上一件由理员权限变出来的白衣。
太平说:“师弟呀,你与我说的计划,我考虑过了。你今天就是想来问我答案的吧。”
“......”
井九沉默不语,他的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
太平拖长了尾调,说:“我想――”
井九说:“你同意了?”
太平摇,“我的回答还是那般。再说啦,这十年我也活够了。”
井九不想再听下去了。
然而太平的声音却在此刻钻进他的脑海中。
“师弟早该放弃啦。”太平笑,“也许我早就死了呢,在那日我来到星海的时候就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你的幻想。”
井九冷冷说:“我确定你还活着。”
太平捡起一片石子,扔到水中。
许多水花溅起,但是小溪依旧奔腾向远。
太平叹气说:“那好吧。”
井九看着那人的影在自己面前消失,也明白了那人是退出了游戏,回去了现实。
于是井九也退出去,他的意识回到那座公寓,看见太平揭开那个游戏舱,从里面爬出来。
从师兄的神情来看,他这个动作也比以前费劲许多。
井九站到他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太平去额间的汗水,他看向井九,讪笑说:“怎么啦?”
井九说:“你还活着,也会永远地活下去。”
太平嗤笑一声,“但你这个追求永恒的人都还未寻到活下去的方法,我?再说啦,永生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井九十分肯定地说:“你会活着。”
“星海有许多有趣的事务。”井九说,“譬如说――”
这时候,井九沉默了。
他好似一下子哑巴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太平偶然也会兴趣大发出去一趟,去那些名为图书馆、大学或者街里的游戏厅,但是很快那人又失去了兴趣。
太平支着下巴,说:“比如说什么?”
井九想了想,他提出了一个两人见到过却没有再继续过的话题:“暗物之海。”
太平听着他说,点:“那确实有些意思呀。”
太平思考起来,这是否有意义呢?
井九又说:“星海联盟有许多星球,你也没去过。”
太平说:“你不让我去呀。”
井九说:“因为你太弱。”
太平又被骂了一顿,他叹气数声,心中涌出许多感慨。
井九说:“年是什么?机人又是什么?这些你说过的事情,我也去找过答案了,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太平不再回答,他闭上眼,似乎在聆听。
片刻后,公寓的房门被敲响了。
井九看向太平。
太平睁开眼,他化作一只小鸟,停在井九的肩膀上。
井九转,向着门口走去。
他打开门,看见还是那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
小红鸟意义不明地啾啾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