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雪折扬了扬眉。
关于这点,在扬州茶
“康——”又一扇房门被踹开,侠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心心念念的康前辈端坐在椅上,神色淡然地着自己的刀。
被问那人忙不迭点:“有有!他们有单独房间,我听那群水贼说喂了蒙汗药等这边理好就去料理他们。”
侠士才将合适的短工数到夫,忽然听到一阵被风散的慌乱喧闹,夹杂着“救”“杀人”等字眼。他猛地回,见数丈外的船上人群推搡拥挤,几名船夫打扮的壮汉拎着大刀威胁船客把上财物都交出来。
跟踪。
侠士还着气,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康雪折手腕一翻,刀尖便对准了还未平复呼的他:“说吧,你为什么会知我的名字?”
侠士想起蔷薇列岛上康雪折奄奄一息地躺在康宴别怀里,还竭尽全力地抬手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说“别怪爷爷对你严厉,今后康家只能靠你自己支撑了”,就不由眼眶一酸,没出息地一边掉眼泪一边吃馄饨。
他没有事,蒙汗药本——泥兰血脉!
他想改变康雪折的结局。
可康雪折既然在船上,既然没被药晕,为什么听到求救时不出来,他武功那么高强,打倒几个小喽啰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你知……我会出手?”他语调犹疑,尔后摇,“不、不,你本不认识我。”
侠士脑子一嗡,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焦灼担忧有多么可笑,康家嫡系自服用泥兰果树的成果后血脉脱胎换骨,康宴别甚至与他坦言“只要足够多的血,大分毒都能解”,他居然担心一个百毒不侵的人被蒙汗药迷晕!
侠士匆匆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去,有几个屋子是空的,更多的还是横躺呼呼大睡的船客,看着没有生命危险,侠士心中焦急却丝毫不减,他将一扇又一扇的门撞开,甚至不顾尊卑地开始大声呼喊:“康雪折!康雪折——!”
从扬州往成都,路途不可谓不遥远,好在还能走水路。侠士几乎动用他全跟踪潜行的经验,仍险些被康雪折甩下好几次,眼下这艘小舟,也是因为他没能赶得上康雪折乘的船的趟次,才不得不抠下匕首上镶嵌的玛瑙租的。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他跟康雪折不仅没成为朋友,还被对方戏耍了一番,冲上去跟他嚷嚷几十年后你会被一个叫月泉淮的人干内力死在东海,估摸会被当成疯子拿骨杖抽一顿。
不对,康前辈现在用的甚至还不是骨杖,而是刀。
见他进来,康雪折微微抬睫:“你把我的门踹坏了。”
他到底对扬州一带熟悉,也擅长干找人的活,兜兜转转从书商口中问到康雪折的去向,就跟了上去。眼见康雪折走进一家宾客如云的酒楼,侠士在门口馄饨摊找了个座点了一碗最便宜的馄饨,边吃边盯着门口。
难伺候——这话可不能说出去。侠士下意识捂住了嘴。
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年迈的老船家摇着船橹哼着歌,缥缈山雾间,隐隐可见两叶小舟浮于江面。当今武林人才辈出,方乾自踏上中原,挑战的对手一个赛一个名望高,他自己的动向也传得快,最新的消息是方乾孤前往武林中最惹人忌惮的五毒教,而此教隐于西南密林,康雪折想要寻到方乾,唯有先往成都再在当地打探方位。
事态紧急,侠士却未在人群中看到康雪折的影,他也来不及细想,将斗笠抛掷江面,足尖跃起横跨腾空,下落时轻踩了一下斗笠再提气腾,脚还没踩到船板就抽出腰后长刀,侧斩了离他最近的一名水匪!
侠士眼睛压没放在那柄刀上,他盯着康雪折的脸,不答反问:“你知我跟着你?”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康雪折,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又或许是因为……
他这话说得甚至有几分血腥,众人却纷纷松了口气,围上来几人殷勤谢着,还有女眷拿袖子抹泪。侠士三言两语安抚好受惊百姓,扭来扭去,还是没看到康雪折半点影子,他不得已去问人:“船上还有其他人吗?”
瞿塘峡,侠士站在舟首极目远眺,陡峭的江上,那座他曾潜入无数次的恢宏城还未建起,他状似出神望着,实则在心中盘算等到了白龙口能打什么零工赚钱。几只水鹭飞过,轻巧地落在河滩上,觅捕水中小鱼。
侠士能经历那么多武林动还安然无恙地活着,很大一分原因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找死,他可不想试试跟年轻的康雪折打起来谁赢谁输,保不齐小命也丢了。
他背脊窜上一寒意,会被死的。
那帮人谋财害命的事干得多了,还是一回在江上撞见行侠仗义的,他们匆忙对了下眼色,齐刷刷冲上来。侠士左踢一个右砍一刀,不多时甲板上就血迹斑斑,船上的基本是普通百姓,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起,时不时在血飞溅时害怕地“啊”上一声,待侠士完最后一个匪贼抽出血淋淋的长刀,他们反而不敢说话,鹌鹑似的静默着,只个小孩被他爹抱在怀里抬眼看他。
侠士将刀一收,扶起倒在地的一名白发老者,同时大声说:“没事了,人我都杀完了。”
想不出行之有效的接近康雪折的方法,侠士就挑了个最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