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出手指摸上侠士的嘴,那喝了茶水,带着点,溜溜的一下子就把手指进去,康雪折在他面上轻轻一按,柔的感自指尖传来,那么顺从、那么不设防……
他结微动,起初没提醒侠士茶里有蒙汗药,只是想惩戒他这几日的跟踪,康雪折并未有加害他的打算,是以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把人药晕了又如何,可眼下这人真毫无意识地躺在他前,他又出这样狎亵的事情,玩起别人的。康雪折唾弃了一下自己,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掏出手帕干指节的水迹,边边想他也没什么,是侠士自己张的嘴,反正他睡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会觉得被侮辱,况且这又不是亲嘴。
康雪折觑了眼沉睡的侠士,再三确认他仅仅是看这张脸顺眼,侠士既不是天姿国色,也并非英武非凡,他没有理被蛊惑得想要亲他。
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将帕子一扔,也躺上了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刚刚那截插曲和没来由加快的心。
次日,平明时分。侠士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晕乎乎的,他听到船橹推开江水的哗啦水声,还有从窗里溜进来的橘红朝晖迫他清醒。他眯着眼,在床上躺了半晌,昨晚的记忆缓缓回到脑海里,他好像……去找康前辈歉,他了一个梦,梦里康前辈死了……
侠士思绪繁杂混乱,蹦出来的记忆毫无规律,他起想要下床,忽而察觉自己边竟然还躺着个人,侠士双目茫然地空望着房间,这里是康前辈的屋子。
他低侧首,这是康前辈。
……
康前辈?
他倒了一口凉气,康雪折怎么会睡在他旁边!
侠士惊慌无措地向后缩着,脑袋砰的一声撞上墙,他甚至不敢出声,捂着钝痛的后脑小声气,他记起来了,他来跟康雪折歉,对方给他倒了一杯茶,结果茶里有蒙汗药,他被药晕了。
他居然还会被这样简单的手段撂倒……
侠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的脑袋还完好无缺地安在他上,康雪折没有杀了他,或者趁他睡觉把他扔河里喂鱼,他的手掌抚摸柔的床铺,恍惚地想,他甚至还被放到床上睡了个好觉。
康雪折翻了个,不知是被侠士吵醒还是被阳光给刺醒,他皱着眉,把散乱的发向后一撩也坐了起来,睡眼惺忪脾气差差,偏偏人长得好看,横过来一眼时潋滟生光:“杵这儿干嘛,下去。”
他语气不可谓不烂,侠士下意识就要听从他的话乖乖下床,忽然反应过来他才是那个莫名其妙被下药的人。他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问:“康公子,昨晚你为什么给我加了蒙汗药的茶?”
康雪折手掌撑着额,似乎没听进他在说什么,半晌才:“什么叫我给你加?”
他哼笑一声:“船家送过来的吃食就是这样,我不过忘记提醒你而已。”
这解释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但侠士归到底也没被怎么样,又对康雪折有说不清不明的信服顺从,明明是吃亏的那一个,气势上反倒更像他了亏心事,应了一声没再追问。
康雪折将手搭在里衣的系带上,挑眉:“还待着?我换衣服了?”
侠士如梦初醒,急急从床上下去,他赤着脚在木板上找了好会儿才发现自己的鞋,一边穿一边往门外走。康雪折叫住他:“去给我准备一份早食,再取些水来。”
他微抬下巴,十足的睥睨之态,却并不令人生厌:“我就答应你与我同行。”
换作侠士刚行走江湖那会儿,这当口已经跟老船家打好招呼驾着他那叶小舟漂远了。但他毕竟见过的世面多了,也被人更暴无礼地对待过,康雪折态度高傲,心地还是好的,侠士向来对心地好的人温和良,当即把他要求的事办得妥帖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