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这礼节无需久跪,皇后也不必举剑赐予祝福,但象征意义足以震撼在场的士兵;将军再起时,扫视台之下,万人一齐静了,又一齐吼声震天,各高喊各自的军号,而后有人起,“皇帝万岁”的巨响,终于又回到了王城里。
皇后怀中这未来的皇帝仿佛听懂了,探伸手,猛然抓了一把红色的发,格格笑声从台出发,回在广场上空。刚刚宣誓的大公被感染了也展微笑,凝望着那酷似好友的小脸,忽然移转目光撞上了旁边一对不带情绪的眼睛,悄悄降下角,但没有撤退,正视着他们二人在此达成的盟约。
他们会共同守护这孤苦的孩子与飘摇的帝国,为了同一个人逝去的梦想,踏上新的路。
这是座四通八达的孤岛。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给孤岛筹建起坚不可摧的守军。在长久不停欢声鼓舞中,他们离开台,沿路收拾着皇内遍植的冷清,不发一言。或许是亚历山大的金发在暗取了所有的光,或许是长期的劳累困顿了脚下的稳定,被人群耗尽紧绷之弦的奥贝斯坦在这早已熟识的阶梯间踏空一步,险些摔落下去。
年轻人隔着扶住了他的双臂,没有立刻松开的意思,而是僵持在那里,似乎要等略显虚弱的他将皇子交给自己护佑般,站定在他后看不到神情。
奥贝斯坦侧闪开,无声地拒绝了对方索要亚历山大的意图。可能大公此举并非故意而为,但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还在塔楼下未停,他感至此,无法再松开怀抱。
“您该休息了。”一轻柔的嗓音在外热闹的衬托下格外刺耳,令他几乎想简单回应,“您也是”;但开口前他先紧抿了,抵挡着年轻人一如从前那样对每个人都会相送的关切。
不,并不是对每个人。早在他首次向先帝进言劝告之前,这一贯和善的青年就对先帝说,那不是莱因哈特大人应走的路,那黑暗中翻涌的恶念都不是莱因哈特大人的想法,莱因哈特大人是绽放在正途上的光明,总会有办法的但不是那个人不是那条最短的路。可先帝又一次绕了过去,如同预见了自己短暂的人生一样,浪费不得时间,出必要的抉择,这才造就他们的离心。
但现在不同了,那象征所有恶念的奥贝斯坦孕育了莱因哈特大人唯一的承继。亚历山大有多像先帝,吉尔菲艾斯就会多缺乏放弃这孤岛中的一对母子的动力;他会回来,他回来了,他撑起皇庄严的门廊,他将成就这些,只为了那么一点私心。
或许久别的大公私心更多了,所以会向那个奥贝斯坦伸出援手,在众人面前,或是在狭窄而昏暗的过里。他写在肢间的提防如此显易,对方没有坚持,重归静默的同行,直到移步议事大厅前秃枝参天的院中,那披甲的年轻人忽而驻足,不随主人观赏这旧帝国遗留的廷。
“他在哪儿?”吉尔菲艾斯问。
黑衣曳地的皇后转过来,终于从那张俊容上看见忧伤的色彩。
“我是说先帝,的灵,”大公哽住了声音,吐出一个与“陛下”义不全相同的称谓,“莱因哈特,大人。”
葬礼已全,但灵尚需停在圣坛前由神职侍者们心守护,直到下一位帝王登基后安眠。按照先帝的遗愿,死后烈火埋,那灵中并不是一代霸主的躯壳,仅余想念;即便如此,对方的要求也很容易理解,奥贝斯坦颔首,向着右手边指引:“我带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