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服中的皇后没有迈步没有回首,面无表情地吩咐:“改在圣堂西园。”
那里离先帝的灵近些。
离他与亚历山大更远。奥贝斯坦没有像大公所祝愿的那般立即歇下,军队之外还有那么多不安定的波澜需要他逐一辨别;但入夜后他难得这么早躺在床上,熄蜡烛,睁着眼等待万物被黑暗占据。
他的眼睛越来越糟了。每到夜晚,只要没有足够的亮光,视觉就会缓缓关上窗,剩下没有边界的黑色留在他的畔。同时醒觉的是其他的知觉,例如楼下卫兵甲胄摩的响动,例如床上层叠从沙卡进献而来的柔织物,还有他耳朵里微弱的鸣叫,毫无变化,持续不断,能顺着他内的血淌,渐渐漫过劳碌一天后刚陷入一丝温中的。没有月光,即便真有月光也无济于事,夺走眼中世界的不是光的黯淡而是眼睛本;他探寻过病因,有时是生来便容易折损,有时是脑袋里有了异物阻断他正常的感受。
当然,也可能是他消耗过多,就像医者们为他分析莱因哈特离世的原因。现在还好,只是夜间,只有近的书记官和侍从知晓,会为他念诵难辨的文字,协同理;可如果有一日夺走了他的白昼,被发现了弱点,还有什么人可以他的眼睛?
累久反不易入眠,裹在温中的醒着与夜色僵持长了不知从何带来凉气,他这才忽然想起,房中的火炉是不是跟着烛光燃尽。他彻底看不见了,火若是还烧着就该有些声响,但所有响动都在屋外,这间屋里,什么都没有,他沉入了比睡眠更为死寂的黑地。
是死亡,还是接近响应那类召唤前的境地?寒冷自手心与脚底而起,将它们向被窝中心轻挪,却毫无改观;咽有丝丝意,像被火烤过的细细绒布摩过去,然后钻入睡袍的衣领,开始成为热源,抚摸口尚未凉透的肤,了连接四肢的关节。
像是无形的动物,野生如狼,驯化如犬,但没有坚的骨骼,只是易折的。那东西钻进被子,钻进衣物里来了,原先发冷的足尖也忘了温度只觉得麻,随后顺着双向上,回旋在腰腹一带,乱了袍服衣襟。
这反像是人类的恶意。奥贝斯坦抬了抬膝盖,却无法提起,是被摁住了固定,不靠绳子束缚,其上都是时而柔和时而糙的肌理。
“……下去。”他能发出声音,虽然听上去比平日里暗哑,但对方一定能听得清。孀居皇后的卧室,入夜竟有匪类作乱,真不知那些层层守护的侍卫在哪儿,为何放行。他看不见,也没有其他知觉可以分辨,声音、气味、感,没有一样可以描述这人的份,那么在此刻他自知不可惊动旁人,否则天亮时不知需要面对什么样的境。
是男,当然是男。一双手握紧了他的膝,接着是大,而后是他上最柔丰盈的肉,宣告目的。异人不多见,总有好奇者,但这一个不容过客想念,更别说冒死探访;间男的分冷得发颤,可藏在下面的花一时热了,贴着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