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要什么?”
叶开:“现在天已黑了,我让你睡觉,难有错?”
他没有转过,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后传来刺耳的嘎吱声,像是床板微微向下西陷。路小佳已经卸下腰间的长剑,搁在边。他倒不像傅红雪常年刀不离手,仿佛剑在何,最终在必要时都会回到他手中。
傅红雪不言语,他在黑暗中盯着叶开的脸。叶开的笑没有因为傅红雪的冷言相待而消失,当路小佳点燃房间的蜡烛时,在昏黄的光线之下,他的笑意似乎扩大了。
老妪笑了两声,甚是骇人:“住多少个晚上都可以,你要离开的时候,我自会找你讨要。”
叶开:“你不知我睡觉有个很怪的习惯,若是我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有人坐在我面前,也许我会不小心杀了他。”
老妪转向他:“我的眼睛不好,但是耳朵很好!”
叶开翻了个,鼻子对着路小佳的大。
傅红雪冷笑:“那你的习惯确实应当好好改。”
叶开却说:“这里有床给你,你为什么总爱折腾自己?”
叶开对傅红雪:“这个房间里识趣的人倒是有两个,难你要那个扫人兴致的呆子?”
叶开笑:“为什么不呢?显然是足够睡下三个人的。”
傅红雪看起来极不情愿和他争论这个问题,他提着刀走到桌子旁边,却被叶开拉住了手臂。
叶开赞同:“不错,当然能将萧老板的店看得清清楚楚。”
路小佳哼了一声:“我对那些婊子没有半点兴趣。”
叶开笑:“只因为你没有和女人睡同一张床?”
路小佳话锋一转:“但是这扇窗子却不小。”
路小佳不再问他。
叶开暗暗叹:“有些人曾经错了
傅红雪似在无光的角落里站立许久,才缓缓走到床边。路小佳抬看他的脸,他好像在隐忍巨大的不甘和耻辱,然后带着他的刀,在床沿落座。
路小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起初好像觉得很有趣,没一会儿便兴致缺缺。
傅红雪:“那你为什么还站着?”
路小佳:“你想让我们三个人都睡一张床?”
路小佳同样微笑地看着两人:“你们要是想为这么一件小事吵到天明,就该出去吵。有人不想睡觉,也有人很想一沾枕就睡着,恰巧我就是后一种。”
路小佳叹了口气:“我倒是有点想躺下来了。”
傅红雪看了眼床,又看了眼地板,说:“我睡地。”
傅红雪:“那你睡哪里?”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长凳,一个梳妆台,和放在屏风后面的澡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叶开松开他的手臂,直地躺在床的正中间。
人?”
路小佳的声音冷了,他垂瞪着叶开,眼里的光也如寒冰:“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女人。”
叶开问:“你不要我的银子,那我也没有其他能给得起的东西。”
叶开也盯着他:“你觉得我要怎么睡?”
叶开沉片刻,点点。
路小佳:“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有一种想要从窗翻下去的冲动。”
叶开平躺在床上,两只胳膊都紧紧贴着旁边的人。他想要翻,却发现并不如所想的容易。
路小佳颇为奇怪:“萧别离已经自杀了!”
路小佳绕着床走了半圈,讥讽地笑了笑,:“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客栈?”
傅红雪停了好一会儿,才用缓慢的速度躺上床。叶开向里面挪了一点,给他腾出位置。
路小佳睁眼低看着他,:“你从来都是这样睡觉?”
叶开也对他笑,一副无辜的模样:“这要看你如何定义‘最好的’。”
傅红雪的声音响起:“刚才说要睡觉的是你,现在――”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第一间,从这里的窗,径直看到萧别离的酒楼。
叶开停了停,:“为什么不是?你别说从没看见他坐在桌子边,挨个数他手里的骨牌。”
叶开不假思索:“当然睡床。”
叶开放了银子在台面上,却被老妪推了回来:“我不要你的银子。”
傅红雪偏不知在看哪里:“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总是说不合时宜的话。”
傅红雪闭上嘴。
叶开了然:“女人实在是个麻烦,你不想和她们相,她们也未必愿意和你说话。”
路小佳:“你以为那还是萧老板的店?”
叶开:“这床又不会长出一张大嘴吞掉你,你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叶开继续:“难你认为保持了多年的习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
叶开笑了笑:“可惜这张床确实有点小。”
路小佳竟很自觉地坐进靠窗的位置,只是他并没有完全躺下。他抱着双臂靠在床,似乎即使有床让他安枕,他也一定要坐着。
叶开打断他的话:“我的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