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并非自愿,死也不是他宽恕自己的唯一办法。这世上还有更多不可饶恕的人活着,那对死去的人岂非很不公平。”
路小佳好像很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杀人的不是凶,而是人。”
叶开:“你说的不错,因为有时甚至无需凶,就能杀死一个人!”
一时间,他们全都静止不语了,仿佛只要一张口就会惊动窗外呼啸的猎风。
现在他们也都明白了一个理。人活着,就一定要死去。
待到天边显出些许光亮时,傅红雪先睁开了眼。他看上去像阖眸沉思了一晚,而没有真正入睡。路小佳仍然维持抱臂靠坐的姿势,他甫一睁眼,就看到酒楼的门缓缓推开了。
叶开在他边忽然:“我们去看看?”
路小佳:“你觉得很饿?”
叶开笑:“我的肚子说要吃早饭,所以只好勉为其难。”
路小佳又问傅红雪:“你去不去?”
傅红雪早已下床向外走去,他的脚步重得似要陷入单薄的木板。路小佳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他和叶开都看着傅红雪拉开门下楼了。
叶开转:“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就跟不上他了。”
路小佳冷冷:“你还要和跛子比快慢?”
叶开轻声笑:“他恐怕是你见过最不像跛子的跛子。”
边城的天气向来变化多端、捉摸不透。他们一走出客栈,就感觉到无法忽略的丝丝凉意。客栈的老婆婆不见踪影,他们走到街心再回观望时,整座楼就像鬼楼一般。
人们萧别离的店叫酒楼,已经是最贴切的称呼之一了。这家店和他的主人一样,也和边城这个地方一样的奇特。说是酒楼,却不止是卖酒。说是赌场,却不仅有赌徒。说是院,此的装横和风月场所搭不上半点关系。
既然是如此独特的地方,那么就有独特的人光临,更有人独特的事。
比如叶开就想在店里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大厅的四面共有十八扇门,仿佛凡人踏入仙境,每一扇门后的未知都是惊喜。
可他们却一个都没有探寻的望。当他们走进大门时,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在他们上,主人尚且未开口赶客,这些客人倒很希望他们三人离开此。
众所周知,萧别离的椅子肯定是这里面最宽大也最舒适的,为了他从齐膝截断的残,总会千方百计地要自己过得更舒服,这是人之常情。
每个人对萧别离地椅子已是见怪不怪了。
叶开看到那张椅子时,却骤然变了脸色。连路小佳一向死气沉沉的双眸,也发出惊异的光芒。只有傅红雪的脸还是那样苍白,不出一滴汗水。
让叶开震惊的并非是椅子,而是椅子上的人。
萧别离为这家店的主人,就要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所以这把椅子只有萧别离能坐,大厅里更是找不出和它一模一样的。
现在坐在上面的人,也自然只能是萧别离!
可谁都应该知,萧别离早在三年前就魂飞魄散。
他不是死在谁的手下,而是他的针杀死了自己。
那么这又是谁?他真的是萧别离?难萧别离死而复生了?
叶开的神色很不好看,他往前迈了一步,在萧别离的桌前停下。萧别离还在把玩手里的骨牌,这副骨牌从不离手,以至于叫人怀疑他入睡时也在掌中。
叶开笑了笑:“萧老板,早上好!”
萧别离抬起,对他淡淡一笑:“你的兴致看起来很不错。”
叶开一撩衣摆,大大方方地在桌边坐下,顺便招呼了路小佳和傅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