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了西门春,西门春就得死。”
那么前人犯下的错,一定要后人偿命吗?
路小佳看着座上的芳铃,她似乎全然失去耐心,可表面上仍然是镇定的。
芳铃:“你不是白家人,也不是家人,为什么非要蹚这趟浑水?”
路小佳:“偷换孩子的人不是白依伶,与叶开和傅红雪无关,可你为什么非杀他们不可。”
芳铃:“你知不知空群为何要把我送走,把白依伶养大?”
路小佳不说话,于是芳铃继续:“空群杀了白天羽、白天勇夫妇,梅花庵外的惨案他脱不了干系。他以为养大白天羽的女儿,就可以抵消自己心中的恐惧,以此减轻愧疚。”
路小佳冷笑一声:“这实在很荒唐。”
芳铃:“有时候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路小佳:“你不恨他,却来恨无关的人,也实在不可理喻。”
芳铃笑了笑,她遣人把白依伶带来。
白依伶并没有受到她的苛待,只是陷入了昏睡。
路小佳看了眼白依伶,:“你给她下了很大剂量的迷药。”
芳铃点:“因为我不想听她在房间里吵闹,也不想听她的哀求。你说得对,有时候女人确实很麻烦。”
路小佳冷冷地:“不是因为女人麻烦,而是因为你恨她!”
芳铃微笑:“她已经没有用了,不过是个人质罢了。我现在要的是傅红雪。”
路小佳沉:“所以你不杀我,是要我把傅红雪找来?”
芳铃阴狠的神情透出一丝希冀和贪婪,她的笑容变得扭曲:“他有白家刀法,我自然要找他。”
路小佳:“也许是你病得太厉害,才会说这样的胡话。若他能交出刀谱,那他就不是傅红雪!”
芳铃还未回驳,眼睛便向路小佳背后望去,她发出一声惊呼:“你来了!”
她当然知傅红雪是怎么走进来的,就算他不刀,万堂的人也拦不住他。
路小佳偏扫了眼慢慢走来的傅红雪,低声:“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叶开呢?”
傅红雪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芳铃。
路小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竟有一天要跟女人讲理。”
芳铃狠狠地:“你刚才就可以杀我,本不必和我费口。”
路小佳笑:“我的剑只杀多余的人。”
芳铃:“你什么意思?”
路小佳指了指尚且昏迷的白依伶:“她要是醒了,肯定想好好折磨你一番。就这点来看,你还算不上多余。”
芳铃怒极反笑,她转向傅红雪:“那你呢?你来了,不就是想了结这一切?就像三年前了结那点本不属于你的恩怨。”
傅红雪的神色里带了几分痛苦,芳铃的话毫不意外地令他回想起三年前的往事。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没有直视芳铃,而是盯着她面前的地板:“我的刀也不是用来杀你这样的人。”
芳铃:“我都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一定知?你的刀,你的刀法,原本就不该是你的。用不属于你的东西来杀真正的主人,你究竟算什么?”
她故意要激怒傅红雪,但傅红雪看起来还是十分镇静自若。握着刀的手没有动弹一下,他的人如的树扎在地上。
傅红雪说话的速度和他走路一样慢,所以他极少说错话,他这次是要芳铃仔细听清楚:“我只知为一己之私伤及无辜的人,不为人!”
芳铃沉下脸色:“那你要如何,才能把刀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