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上都是酱汁,却不忘记评价盐味有点太重。
冷血爬虫类不需要太多盐分,过量的钠元素会让他们的进入过度水合状态;但食肉动物不同,他们的需要电解质来帮助大脑和运转。
沢田纲吉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没考虑骸的口味,我好久没给别人饭了。”
六骸吐掉鸡骨,嘴,说:“没有冒犯的意思,毕竟能遇到纲吉是我运气好。我带着伤,说不定真的会被抓住带回去。”
年轻貌美的男人眼波转,桃花眼微弯,展笑颜,说:“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这柄剑就当谢礼吧,应该值不少钱。”
那巧的武被六骸推到沢田纲吉面前,对方却没有出高兴的笑容。
沢田纲吉神色微妙,对六骸说:“虽然是这个理,不过世界真小。”
和煦的棕发男人抚摸着把手,指着一个不容易注意到的小角落给六骸看。那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半个羽翼。
沢田纲吉告诉他的客人:“这柄剑是我铸的。”
沢田纲吉的族群被袭击,他的父母死于猎人的屠戮——已经成年的狮鹫非常难以教,无法对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只要幼崽,因为便于驯化,也更好运输。年幼的小狮鹫连翅膀都还没能展开就被套上咒术项圈,被魔法强行变化成人类的模样,再也无法飞翔。
后山的尸是远近闻名的铸造师,可惜是个瘸子。他需要一个学徒,一个仆人,一个苦力。于是他花钱买了一个听话的兽族孩子,养在边照顾自己,替自己跑。
沢田纲吉不得不学习如何冶炼金属,提纯银子,打磨宝石,镶嵌珠宝——这些他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成为了他被役的生活的一分。
六骸坐在炉前的兽上,火炉里燃着松树的木柴,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气。他听完沢田纲吉讲他的过去,被炙烤得洋洋的自发吐出心声,弹响,也讲了一个不怎么可爱的故事。
六骸的父亲是被人类驯养的兽族,他的母亲是主人家的小公主——当人类与蛇怪结合后所生下的不洁怪物变化为人类后,妖艳鬼魅的脸庞却价值连城。再也无人在意背德的罪孽,也不在乎天父是否会降下神罚。那些人类只知亲吻拉米亚的脚趾,为他献上珠宝美玉,绸缎珍馐,只为了博他一笑。
六骸不想要这些,他只想要那缀满宝石的黄金项圈失去附魔,想要从中解脱,离开虚伪的人类包围圈。
“你喜欢铸剑吗?”
面对六骸的询问,沢田纲吉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不喜欢,却通其中的那些关窍,甚至比他的主人都要得好。这些年依靠着湛的手艺换取银币,他才能活下来,也习惯了以人类的份生活。他不喜欢铸剑,甚至有点憎恶,但这却是他赖以为生的途径,因为他只会这个。
比起在糟老子边长大的铁匠,六骸受过良好的教育。他风度翩翩,谈吐优雅,更善于探查人心。他明白沢田纲吉在犹豫——有些时候、有些场合、有些人,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罢了。
长发的男人轻轻往往旁边靠了一下,曲起来的贴着纲吉的,揽着他的腰,轻声说:
“没准儿,兽族群里有人需要铁匠呢?”
感到臂弯里的人一抖,拉米亚魅惑人心的语调在纲吉耳畔响起:“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沢田纲吉依旧注视着眼前的火堆。
他开始幻想兽族领地的风貌,与同族一起飞翔的画面,还有舒展羽翼的那种畅快感。
和煦腼腆的脸庞面带微笑,火光在他眼中动,沢田纲吉说:“好,我和你一起走。”
03
六骸跑的时候搜刮了不少金银,沢田纲吉了以后拿去集市上换成衣服和干粮,还有很多旅行中需要的东西,当然也少不了过冬的食物和毯。